還來幾個瓷器。燕大人說這是唐朝之物,並非出自本朝。陳欣道:“那些瓷器確為我爹所制。”原來如此,說來那是燕大人錯了。秘色瓷的工藝並無失傳,吳山便會。可現在吳山死了——工藝仍在啊,相信有些造詣的制瓷匠人,再加些時日定可製出秘色瓷。
陳欣不由去摸自己懷中藏著的東西,她留著那才是真正毀了這門手藝。可該給誰呢,寄託給誰才是出處。她想到了袁爭陽,袁爭陽跟吳山學過手藝,雖說時日不多,可也算得上是徒弟。可袁爭陽偏偏是個遼人。能給嗎?
“寧兒姑娘,快隨我來。”羅良生匆匆從外小跑進來,一來便讓陳欣跟他走。陳欣還沒弄明白出了什麼事,只得跟著走了。
“師傅,何事匆忙?”陳欣問道。
羅良生便道:“寧兒姑娘,這事只有你才能勸得了徐大人。窯場裡的這些人當中,只有你才你說得動徐大人了吧。”陳欣看他焦慮神情,心想為何要說自己才能勸得了徐大人,她是何得何能,一個來投靠徐嗣州的人,哪有本來讓他聽自己的勸。但想想,勸不勸是自個兒的事,聽不聽是徐嗣州的事了。
羅良生將陳欣帶到一間屋外,只聽到裡頭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像是有些爭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說話時明顯有些激動了,嗓門又粗又高:“不行,這事萬般不能如此。大人也是懂制瓷之人,可擇地再建窯爐只是勞力傷財,就連徐大人也不能保證,新窯爐可以燒出大人所言的瓷器。”
陳欣看了眼羅良生,羅良生馬上解釋道:“徐大人說要封了老窯爐,再建個新的窯爐。說此般才能燒出秘色瓷。”
這和窯爐有關係嗎?陳欣想那本小冊子中記載的,最為關鍵的,是胚土釉色配方啊。話雖如此,也有可能就算改建窯爐算什麼呀,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知道嘛。好待會兒就拿這個說點勸徐嗣州。
“本官說了話,誰敢在此反駁,要做便做了,不要做的捲鋪蓋,本官不留你。自會有人要來。”陳欣聽徐嗣州說話的語氣有些暴躁啊,心想她還沒見過徐嗣州發火呢,聽著有些怕人了。怎麼著還要勸他嗎?
徐嗣州的話說完,便有個老者從屋裡出來,一腳跨過門檻時老者回頭說道:“如此一來,這個窯場早晚毀在你手中。”老者轉過身,見到羅良生,羅良生忙上前勸說。
“李伯。”
“良生,你看看。徐大人要新建一個窯爐,說要製出秘色瓷來,可要製出秘色資與新建一個窯爐何干。老伯怎說徐大人都聽不進去。”李伯氣不打一處來,想他在宮窯裡做了也有些年頭了,在窯場裡也有一定的說話分量,先前燕大人在時,也會有制瓷的問題上向他請教。李伯說了此話,反到把徐大人惹怒了,便說了上面那番話。
“我讓寧兒姑娘去說說。讓徐大人消消氣,指不定會改了主意。”
李伯抓住羅良生的手灰心搖頭:“多說無益,我們只管照徐大人說的做罷。能製得最好,制不成,也沒有辦法,聽天由命了。”
羅良生不肯,讓陳欣進去再勸勸徐嗣州。陳欣有些為難了,她還沒勸呢,就知道這事勸不成。陳欣進了門,見徐嗣州坐在椅上:“呃,徐大人——那個——”陳欣確實不知如何勸人。再說了,她憑什麼勸服徐嗣州。“造新窯的事——”
“寧兒來得正好,本官有話要問你。”徐嗣州見陳欣來了,讓她坐到一邊說話。陳欣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發現手心竟有些出汗了。“寧兒,你來了幾日學了些什麼。”
啊?這個啊?陳欣頭皮發麻,果然徐嗣州是上司,真討厭這種被問話的感覺。陳欣只好支吾著說道:“寧兒在幫廚,還不曾到窯場學手藝。”這話也不能造假,說自個兒學了些什麼吧。
徐嗣州聽後襬出一張若有所思的臉。“寧兒,今日隨本官回府上去,有些事,想與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