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那照片上,露出略帶澀然的苦笑。
真的很像。
兩個世界截然不同,又有諸多相似。
謝逾掃乾淨落灰,坐了下來,他從包中拎出酒瓶,在墓前土中撒了一半,唸了幾l句祭拜常用的祝福語,而後靠著松樹,自斟自酌起來。
系統:“……真喝啊?”
三瓶酒,瓶瓶都是烈酒。
謝逾:“我也來不了多少次了。”
照片上靜謐微笑著的女士不會知道,她視為珍寶的孩子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個身負系統的天外來客,也不會知道劇情即將結束,連這個天外來客,也待不了多久了。
到那時候,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叫謝逾,除了許青山,也沒有人會來這墓前獻上白花了。
謝逾拭去照片上的水漬,定定看著那張溫和美麗的面龐,苦笑道:“如果知道原主的所作所為,她想必會很難過。”
一位溫柔的母親,孩子卻走上那樣的歧途,聲名狼藉結局悽慘,又一文不名。
系統:“宿主……”
心中有事的時候飲酒總是不知節制,系統看著他一杯又一杯,卻也不敢勸,等雨水幾l乎浸透了他的衣服頭髮,謝逾踉踉蹌蹌撐著松樹站起來,收拾揹包準備離開時,已經有些八分醉了。
系統心驚肉跳:“我們要怎麼回去……小心臺階!”
墓園地處偏僻,打車是打不到的,最近公交車站在七八公里開外,以謝逾現在的狀態,怕不是走一半就
要倒路上。
謝逾:“我走到精神病院去,在那裡住一晚。”
反正依照劇情,他本來也該在那裡住一晚。
系統連結導航,將路線規劃在螢幕上:“好,我們距離青山精神病院三公里,預計步行時間46分鐘,我已為您規劃好路線……宿主!小心臺階!”
公墓依山而建,全是臺階。
謝逾扶著路邊欄杆站穩,頗為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他確實已經醉了。
這酒入口清淡,但後勁綿長,方才坐著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站起來,頗有點天旋地轉,不知東西南北味道。
其實謝逾預估過自己的酒量,放在五年前,這點酒精不是問題,可留學的五年謝逾幾l乎不參加聚會,有也是在家中燒兩個菜招待朋友,喝兩瓶啤酒解膩,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白酒了。
系統的電子心臟提到了嗓子眼,謝逾每下一截臺階,它就咯噔一下,好在謝逾雖然喝得和醉貓似的,搖搖晃晃,平衡卻還不錯,總能在最後一刻站穩扶牢。
好容易走到公墓門口,系統已經要心肌梗塞了,它顫顫巍巍地建議:“宿主,你還是別走了,我叫許青山來接你吧,我給他打電話,我……”
話說到一半,驟然停止,系統不存在的瞳孔一縮,電子心臟劇烈震顫起來。
公墓門前,有個人。
準確來說,一個打傘的年輕男人。
雨後的公墓寂寥無人,牌樓下卻停著輛雙排大燈的賓利,有個人站在車前,純黑長款風衣,高領毛衣,他顯然已經站了很久,風衣邊緣一圈水漬,此時正舉著傘,遠遠朝這裡看來。
系統不存在的大腦皮層要炸了。
“宿宿宿宿主,沈沈沈辭,是沈辭啊啊啊啊!他怎麼會在這裡啊啊啊啊!”
謝逾被吵得頭疼,琥珀色的眼睛艱難聚焦,虛虛落在來人身上,他露出略顯疑惑的表情,似乎沒明白系統在嚎什麼。
沈辭的視線掃過謝逾微溼的衣服,冷淡道:“如果我不來,你想要怎麼回去?”
這麼冷的天,衣服溼透了,走上三公里找許青山嗎?
他按下車門,見謝逾還在原地不動,他微微扯了扯唇角,說不清是嘲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