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並不是由於我度量特別大,能容天下難容之事,而是由於我洞明世事,又反求諸躬。假如我處在別人的地位上,我的行動不見得會比別人好。
我說過不少謊話,因為非此則不能生存。但是我還是敢於講真話的,我的真話大大超過謊話。因此我是一個好人。
現在,我的人生之旅快到終點了,我常常回憶80年來的歷程,感慨萬端。我曾問過自己一個問題,如果真有那麼一個造物主,要加恩於我,讓我下一輩子還轉生為人,我是不是還走今生走的這一條路?經過了一些思慮,我的回答是:還要走這一條路。但是有一個附帶條件:讓我的臉皮厚一點,讓我的心黑一點,讓我考慮自己的利益多一點,讓我自知之明少一點。
我痛恨自己在政治上形同一條蠢驢,對所謂“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這一場殘暴、混亂、使我們偉大的中華民族蒙羞忍恥、把我們國家的經濟推向絕境、空前、絕後——這是我們的希望——,至今還沒人能給一個全面合理的解釋的悲劇,有不少人早就認識了它的實質,我卻是在“四人幫”垮臺以後腦筋才開了竅。我實在感到羞恥。
我生平優點不多,但自謂愛國不敢後人,即使把我燒成了灰,每一粒灰也還是愛國的。可是我對於當知識分子這個行當卻真有點談虎色變。我從來不相信什麼輪迴轉生。現在,如果讓我信一回的話,我就恭肅虔誠禱祝造化小兒,下一輩子無論如何也別播弄我,千萬別再把我播弄成知識分子
西方採取的是強硬的手段,要“征服自然”,而東方則主張採用和平友好的手段,也就是天人合一。要先與自然做朋友,然後再伸手向自然索取人類生存所需要的一切。宋代大哲學家張載說:“民,吾同胞,物,吾與也。”
季羨林(1911年8月6日-2009年7月11日),字希逋,又字齊奘,生於山東省臨清市,中國語言學家、文學翻譯家,梵文、巴利文專家。北京大學教授、輔仁大學教授。季羨林通曉梵語、巴利語、吐火羅語等語言,是世界上僅有的幾位從事吐火羅語研究的學者之一。
1934年畢業於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研習莎士比亞、歌德、塞萬提斯等西洋文學名家;翌年赴德國哥廷根大學學習梵文、巴利文、吐火羅文,結識留學生章用、田德望等,遭逢第二次世界大戰,獲哲學博士學位。1946年回國,在北京大學東方語言系任教授。195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文化大革命初期,曾參加一造反派組織,繼而遭受迫害。1973年開始翻譯印度史詩《羅摩衍那》,1977年完成全譯本。
1923年,考入濟南正誼中學'5'。
1930年,考入清華大學西洋系,師從吳宓、葉公超,學東西詩比較、英文、梵文;選修陳寅恪的佛經翻譯文學、朱光潛的文藝心理學、俞平伯的唐宋詩詞、朱自清的陶淵明詩'5'。
1934年獲得清華大學文學學士學位,任山東濟南中學高中語文教師。
1935年,被德國哥廷根大學錄取,從梵文權威恩斯特·瓦爾德施米特(Ernst Waldschmidt)學梵文、巴利文和佛學'5'。
1937年,開始兼任哥廷根大學漢學系講師'5'。
1941年,獲博士學位。從西克(Emil Sieg)學吐火羅語、《十王子傳》、《大疏》、《梨俱吠陀》。
1946年,回國,任教於北京大學,兼任東方語言文學系主任,時為北大歷史上最年輕的正教授'2'。
1949年後積極參與各種社會活動,參加教授會的組織和領導工作,擔任北京大學工會主席。'6'
1956年,被任為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2'。
1964年北大社教運動中,同部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