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她身上的招式來歷,才把她安插在他座下,並非存了什麼調教之心,可是這丫頭卻頗有武功天分,學功夫學的飛快,袁彤術和田單兩人原本十年八年的基本功,她夜以繼日的練些個時日就卓有成效,除了內力不濟,一點不像沒拜過師門的人。
那些剛硬的外家招式在她年幼窈窕的身上竟然使出幾分不一樣的味道來,似巾幗易釵,頗有幾分另類別致的情趣,忍不住叫人隨著她身姿的起伏變幻浮想聯翩。
他隨著她的身手看了半天,眼裡泛出幾分異樣的熱度,也不知在想什麼,良久,負手離去。
甘草得了《天啟劍訣》,忍不住廢寢忘食研究了幾日,除了基本功就是在房裡來回琢磨研究那些招式,有些太過勁道的地方,她還做了修正,潤色成易於她女子比劃的招式,沒幾日就把劍訣的招式都一一領略,忍不住找到田單。
“喂──你那個劍訣的心法在哪裡?”甘草沒忘記來田家的任務之一,學武功只是其一,倘若拿到它的心法,給花飛飛一參詳,自然知道是什麼路數。
田單很是意外:“你把劍訣都看會了?”
甘草含糊道:“大抵吧。”
田單又有些嘀咕:“我……還是去問問父親吧,也不知他是否……”
甘草已經懂得利用這少年對她的避讓:“就是想看看而已,當什麼寶貝的緊,給不給看?”她兇兇的說完又責怪道,“若是不肯,連這一本也拿走好了,哪有教人教一半的?”
其實甘草對別人都還算溫柔,可是她對田單偏偏就懶得應付,而且她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越是對他惡聲惡氣的,他就越小心翼翼。想起他初見時囂張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就總是想壓他一頭。
田單見她作勢要生氣,什麼顧慮都丟到九霄雲外,生怕這姑奶奶改了主意:“你今晚三更時分來演武廳後院,那心法就放在書房裡,只有親傳弟子才得面授機宜,想必,父親既然讓你排在我和袁師兄後頭,也是允了的。不過畢竟父親還沒允諾教你田家的功夫,我也不敢堂而皇之的頂撞他,姑且夜裡帶你參詳片刻!”
(11鮮幣)91。奸細
甘草突然給勾起了前世調皮的回憶,忍不住笑了笑,拿手在他腦袋上磕了三個暴慄。
田單有些氣急敗壞:“妖女!你……”
甘草笑道:“半夜三更,正是如此啊──我的家鄉有個傳說,說有個小猴子去找一個得道高人拜師學藝,高人為了考驗小猴子,就在他後腦勺敲了三下,表示半夜三更去找他,所以小猴子才學了萬般武藝。”
田單看著她恬淡的笑容忍不住愣了愣,她發自內心的笑是那麼美,像一朵安靜的白蓮花,散發著淡淡的安寧,哪有一點塵世的汙染?他忍不住打斷自己心裡的漣漪:“妖女──總之你記住了,三更後院等我!”
甘草聽了點頭,雖然麻煩了些,她對於武功向來領悟力非凡,給她翻上一翻,估計也能理解個七八成清楚。
是夜,甘草按照約定來到了演武廳後院,田單已經等在那裡多時。
兩人正準備往書房去,卻聽見前面走過人的聲音,田單緊張道:“也許是巡夜的師兄弟,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去引開他們。你先去書房等我。”
甘草點頭,田單一個閃身,從屋簷上飛了上去,走遠了。
甘草輕手輕腳摸到書房,正要推門進去,卻見裡頭燭光微弱的幾乎不能發現,竟然傳出人壓低的說話聲。她避之不及,慌忙攀起藏在了緊貼屋簷的地方。
只聽是兩個男子在交談,確切的說,是一個半男人。
一個尖細的聲音道:“田盟主,陛下說了,下月初三,小王爺會從京城啟程,來定州剿匪,好回去繼承爵位,你們,算著些日子,製造點意外……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