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起了元戎弩,“我這十箭,就算閉著眼睛,也總能有三兩箭是命中的。夜羅剎下的毒,連這位景大夫,可都不一定能解得了。”
三名殺手開始有了些許忌憚。夜羅剎可是在皇帝萬壽節的宴會上被特赦的人,不是一般的賊。
但是,他們還是沒打算放棄。畢竟,沒有多少人見過夜羅剎的真容,是不是魚目混珠,也未可知。
“逼我出手?”鍾離冰面上帶著挑釁的笑容。
“夠了!”這時候,鍾離準冷著臉上前來,“如果夜羅剎的身份不夠保這位姑娘一命,伊賽大王爺的身份,夠了嗎?”說罷,他亮出了他隨身的匕首。
浣娘愣住了。鍾離冰也愣住了。那三個人也愣住了。
然後,那三個殺手走了。
浣娘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浣娘姐姐,他們走啦!”鍾離冰拍拍浣孃的肩膀。
“多謝救命之恩!”浣娘忙躬身行禮。
“姑娘不必多禮。”鍾離準扶起了浣娘。
鍾離冰笑道:“阿準哥哥,我給你介紹,這位姐姐姓景名浣娘,醫術很是高明,我跟你提過的,就是她當初救過我一命。”俄而她又對浣娘道:“浣娘姐姐,我知道你的師承啦!”
浣娘淡道:“那還請你不要對旁人提起。”
聽了鍾離冰和浣孃的對話,鍾離準恍然大悟。景雨浣……景浣娘……怪不得阿逆說,她知道了浣孃的師承。鍾離準遂恭謹地朝浣娘抱拳行了一禮:“多謝尊師救命之恩。”
浣娘低眉:“公子客氣了。”
鍾離冰從包袱中掏出一個小包遞給浣娘,“浣娘姐姐,此去一別恐難有相見之日。這包迷藥藥效強烈,大約能暫護你周全。我知道醫者仁心,不過你也要為自己考慮。”
浣娘道:“多謝了。”隨後辭別二人而去。
鍾離準和鍾離冰也終於跨上馬,繼續踏上了行程。
“阿準哥哥,憑什麼你的身份就比我的身份更重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你亮你的身份幹什麼!還嫌你的麻煩不夠多麼!”
“不會,他們會投鼠忌器。”
“人家一心不想讓你活,還忌憚你什麼身份?”
“此一時彼一時也。”鍾離準故弄玄虛。
“為什麼?”鍾離冰追問。
鍾離準又是故作高深:“你不是不感興趣,不讓我告訴你麼?”
鍾離冰竟還真吃了這一套,扯著鍾離準的袖子追問:“到底是為什麼,你說啊!”
鍾離準慢條斯理道:“因為現在我已經知道幕後主使是他們,我也沒指望這次來京城的行程能瞞得住他們。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定不敢公開與伊賽為敵,他們可是巴不得我好好活著。”
“你就那麼有信心?”鍾離冰挑釁著問。
鍾離準的推測一點也沒錯——如果人人行事都只權衡利弊而不帶意氣的話。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縱是躲避及時,鍾離冰的手背被一支飛鏢劃破了。她忙垂下袖子擋住了手上的傷口,登時警惕起來,嘴上卻是打趣道:“阿準哥哥,你看到了吧,有時候,你算得也沒那麼準。”
鍾離準翻身下馬,才要用手拾那支飛鏢,便被鍾離冰出言喝止:“別用手撿,小心有毒!”
“你沒事吧?”鍾離準轉過身。
“我沒事!”鍾離冰笑道,“躲開啦!”
“小心!”鍾離準飛身過去,將鍾離冰撲倒在地。從鍾離冰身後飛過來的那一箭擦著鍾離準的耳尖飛了過去。
鍾離冰抬起頭來,正撞上鍾離準的目光,便忙看向了別處。兩顆心都跳亂了節奏。鍾離冰第一次覺得,阿準哥哥的胸膛,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