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不見了盛氣凌人之感。
這一夜,女子不知喝了多少酒,而那人,竟也將樓中大大小小的酒罈子盡數搬了來,由她去喝。
人生醉來三萬六千場,這一場,她卻因那人,醉了一生。
女子朦朧間,唯覺又被人抱起,繼而似是身在了榻上。身上衣衫彷彿盡數被人褪了去,換上了乾淨內衣。
恍然間以為回了煙雨江南的家中,為家中丫鬟服侍了更衣,只是此番手指挨在肌膚上觸感微涼,禁不住吃吃笑了出來,要去捉那手。卻又覺身上多了層薄衾,便向榻內縮了又縮,沉沉睡去。
唯夜半彷彿聽得一陣悠遠簫聲,如此,一夜安眠。
清晨醒來時,女子發覺身上穿了件“男子”淡紅的內杉,一時想到昨夜,不知作何反應,頭髮亦是蓬亂。
可一抬頭,竟見那人仍是一襲白衣,淡紅的裡襯,斜斜依了門框而立,正笑看了她。
此生的醜態竟盡數被她瞧了去,女子紅了臉,卻將視線同她錯開去。那人知女子作何想,便笑了離開。
那人從未問及女子姓名過往,而那人的事,女子也是不敢問的。
每日唯讀書喝酒,言談卻不多。依著那人平日言行,當是個霸道的人,唯獨於她,似乎稍顯耐心些。
忽而有天,那人問她:“你可願隨我走?”
女子不知其想,便輕輕笑了:“願又如何,不願又如何?”
那人卻滿面的狂傲之氣,道:“願,便帶你走;不願,便擄你走。”
女子仍是笑了,卻未言語。遇上那人,才似乎覺得此生有了依靠,有些話,不必說破,心中自明。這一年,女子十六歲,恰是最好的年紀,恰遇了她。
而現今十年過去,女子靜立了船頭,伸手撫了那人留下的掛在腰間的酒壺,卻不知那人身在何處,眼角便有淚水滑下,內裡酸澀,難以言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的性情按照自己的喜好刻畫了。。也許同電影略有出入。。。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這世上有許多事,不見比見了好,糊塗比明白好,這道理,女子很早便明白,只如今,感觸卻深。
女子被那人安置在了一座小院的樓閣中。白日裡女子從不下樓,只因這院中不止這一座樓閣,自然也不止她一個女人。
唯夜半風清之時,或出樓走走,遙見得另幾處樓閣紅燈籠高掛,說不出的惑人。
女子細想了想,自她到了這東南之地,已有半月未見那人。可也未曾見他來找其他女子。平日吃穿用度,盡數由樓中下人打點了去。
送來的衣衫各異,卻盡是紅色。
如此過得一月有餘。
這天傍晚,天邊雲牽扯綿連,卻盡染了紅色。女子一襲紅衣,靜立了樓頭。便似要與那火紅晚霞融為一體,隨霞光而去。
那人卻現了身,立在樓下,抬頭望了她。
女子未發覺那人已至,仍是呆呆立了,唯忽而被人輕環了,熟悉的溫暖輕裹了身軀,才知那人不知何時已上了樓來。
那人聲音似是比之前嘶啞了些,淡淡耳語:可曾念我。
女子或是賭氣,或是記恨他竟有諸多女人,便搖了搖頭。卻未掙開他懷抱。
那人卻忽然將她打橫抱起。舉步入了內室。
女子聞得那人身上淡淡荷香,失了神。
她是前來東南之地的路上,才知那人竟是女子。起初驚愕,繼而卻成了仰慕。
終其一生,女子對那人,除了愛,尚有仰慕。甚至那人不在時,她活成了她的模樣,只因這仰慕尚需寄託,她的愛卻無處存放。
內室的紗簾不知何時被人拉上,唯點點燭光,映了那人容顏。
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