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至少是這個意思———然後下車。我開啟車門,把頭伸出去,看見後胎塌下來,似乎和輪圈分了家。
“該死!”我說,“凱西,下車,剩下的路我們得用腿了。”
我們跳下車,把隨身行李拉出來。背上揹包時我嘟囔不休,它裝著來自六個國家的戰利品,沉重無比。我拿出一些錢———我不太確定是多少錢,不過司機收下了,點點頭———我問司機:“到大清真寺多遠?”
“不遠。”他邊說邊蹲在地上,輕輕摸著輪胎,彷彿它是個兇暴的動物,需要說服它再往前走一點。然後他站起來,指向附近一些建築的前方:“看到塔了嗎?”我點頭。他接著說:“那裡就是大清真寺。往那裡走,然後轉彎。”
“謝謝。”我說,邁開沉重的腳步。說真的,手裡拿著滑雪杆,提著鳥籠,要跑並不容易。可憐的彌爾頓被撞來撞去,羽毛都飛出去了。“該死,”它抗議道,“該死!”
我和凱西跑著———布蘭登跟著我們的步子,路易緊隨其後———一直到轉過彎。“在那裡。”凱西大喊,用一隻手按住頭上的飛行帽。眼前大清真寺高聳,在夜空下被照得光燦耀眼,燈光師顯然已經到達。這是一幢宏偉壯觀的建築,頂端是精雕細琢的圓頂和尖塔。跑近時,我看到芭芭拉站在外面,一群參賽者已經在她後方排成半圓,我本來想數數看有誰在那裡,但又沒法邊跑邊算。我們衝刺最後五十碼之後,終於站到芭芭拉麵前。
“羅拉和凱西,恭喜,”她說,“你們沒有被淘汰。”
我們發出一聲歡呼。我把雙手捧著的東西放下,好給凱西一個擁抱,她卻沒有回抱我,但是這又怎樣呢?總之我們過了關,可以再奮鬥一天。
我們加入芭芭拉身後的隊伍———卡爾和傑夫、萊利和查特、蓓西和傑森。賈斯丁和艾比幾分鐘後抵達。製作人之一的傑瑞米得到訊息,說另外兩個隊伍遠遠落在我們後面,大家便都坐下來等。這也是比賽規定,要求先到的人集合起來,一起等候最後一個隊伍抵達,儘管我們都說不喜歡這樣,說寧願去睡覺,但其實這是比賽期間最舒服的一段時光。競爭暫時結束,我們又可以分享彼此的小插曲:蓓西和傑森差一點就趕不上從阿斯旺起飛的班機;萊利和查特的關鍵詞錯了(他們給了“塗鴉”,而不是“一八一九”),結果被罰延後十分鐘,而讓賈斯丁和艾比領先;傑夫呢,他對一個肚皮舞娘說盡好話,讓他在她緊身衣最有曲線的地方拔了三個亮片。我們一夥人坐在大清真寺的臺階上,在燥熱的夜裡喝著水。傑瑞米則把大家一一帶到一旁,簡短訪問了一天的情況。一會兒,凱西和其他幾個人都伸展四肢睡著了。
蓓西坐在離我幾尺遠的地方,傑森垂頭癱坐一旁,靠著她的手臂輕聲打呼嚕。他們是很奇怪的一對,女的是律師,非常聰明,沉穩,但是男的卻讓我感覺有點不成熟。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說:“我叫傑森,也叫河馬。”也許他們曾經是很好的一對,但現在顯然已不再是。
我看著蓓西小心移開身體,讓傑森頭偏向另一邊,兩人之間沒有接觸。她揉揉先前被他的臉貼著的手臂。
“口水!”看到我在看,她說。
我做出同情的表情。你要和另一個人有某種程度的親密,才能容忍他的口水滴在你身上,而我想蓓西和傑森目前還沒這麼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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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羅拉(5)
她打了個呵欠。“我要把這個看成一個重要的研究課題,”她說,“這是人生的重大謎題之一,沒錯!和初戀情人在一起會更好嗎?我是少數幸運可以回答你的人。不會。”
“很遺憾你這麼說。”我說。
她聳聳肩,看起來很疲倦。“我問你一個問題,”她突然說,一邊朝一旁沉睡的傑森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