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棉農利益國家還出臺了最低收購價格,導致成本過高,而質量低下,所以九六年後上海、重慶等大型棉紡織企業相繼使用美國棉,以至全國棉花市場供大於求,積壓了大量鋸齒棉。
縣供銷聯社主任彭必桂和財委主任黎放開比我先到一步,已經在會議室等了一會兒了。我和魏華在門口受到了棉麻總公司幾位老總的熱情歡迎。
會議室裝飾得很豪華,室內是一圈真皮沙發和高檔茶几,地面鋪滿羊毛地毯,巨大的水晶吊燈很顯氣派,茶几上擺著時鮮水果。漂亮的接待小姐捧上了香茗,每人還發了一包中華煙。
大家落座後,我指著魏華跟大家介紹:“這是我的新秘書,叫魏華,以後見面的時候多,請你們多指教他!”棉麻公司總經理王迪龍說:“哦,我們都見過面了,魏華可是個很不錯的人咯。”魏華淡淡地說:“昨天我在金滿樓吃飯,恰巧王經理在宴請客人,不期而遇啊!”坐旁邊的舒臘梅一聽金滿樓,臉色微變,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儼然很不高興。大家相互扯了下天氣、國際時事,便切入了今天的主題。
王經理開始大倒苦水:“各位領導,如今的棉麻公司不象以前那樣風光了,說實在的,現在公司每收購一擔籽棉加工成鋸齒棉就要虧損十一元多,我早就在政府會議上提出來過,可政府用行政手段壓著我們收籽棉,你們保護了農民的利益,怎麼就不想想棉麻公司的利益呢?去年全縣八萬畝棉田一共一百三十多萬擔籽棉,除了部分農民自用和小部分流失外,我們公司收了一百一十萬擔,虧了一千多萬!說好今年減少棉田,可我們培植科下鄉一統計,不但沒減,唐家灣鎮、流沙橋鄉今年還擴種了近一千畝,叫我們怎麼辦?現在是十月十三日,最多還有半個月籽棉就上市了,省裡出臺的最低收購價簡直讓我們沒一點利潤,去年軋的鋸齒棉還有三分之一囤在倉庫裡,貨款僅僅回收了貸款的一半多點,今年叫我們公司拿什麼來收棉花??而且費稅一分錢不少的已經強制收繳了。你們一方面用政府行為干涉經營,一方面又要我們搞經濟市場,我真的搞不下去了!”
我以前只是主管財貿線,具體操作我就沒涉及。王經理的話讓我聽得直冒汗,我插口問道:“你們還有多少貸款餘額?”王迪龍說:“去年貸了兩點三個億,到目前還只還了一點二個億。九五年有四千萬餘額沒還,現在連本帶息只怕有一億八千萬的貸款餘額吧。”我又問:“現在公司的貨款有多少沒收回?庫存量大概可以折多少錢?”王經理喝了口水,眼睛直看縣聯社主任老彭,彭主任說:“王經理,你就照實說吧,李縣長才接手,有必要了解真實情況,才好定政策嘛。”財委主任老黎說:“是啊,情況雖然不樂觀,可瞞也瞞不得!”
王經理舔了舔嘴唇,繼續說:“貨款大概有四千七百萬沒收回來,因為我們公司在上海、重慶、天津有三個辦事處,採用的都是先用棉再付款的方式,這近五千萬貨款是歷年來積累下來的,這個數字是實數。但說庫存的棉花現在值多少錢就不好說了,是說成本價算還是市場價算,這是兩碼事了!”我沉吟片刻說:“就按現在的市場價格來算吧。”王經理說:“由於棉花的價格是按等級來計價,等級就有八個級差,每個級差的價差有不同,為了便於瞭解,我們就折算了個均價,現在市場棉花均價大概是九千四百元左右,那麼現在庫存棉花大概值四千五百萬吧。”
我心裡暗暗加減了幾個數字,問道:“你們棉麻公司總資產有多少?”王經理眨巴眨眼睛又瞅了彭主任一下,遲疑著說:“滿打滿算不超過三千萬!”
我一拍沙發扶手,說:“棉麻公司總資產三千萬,庫存棉花四千五百萬,紡織企業欠貨款五千萬,一共是一億二千五百萬,貸款餘額是一億八千萬,兩廂一抵,是資不抵債淨虧五千五百萬!也就是說你們棉麻總公司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