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行一直陪著她。
吉祥抹掉眼淚,「你如果忙的話請先走好了。」
「我沒事。」
「勞駕你了。」
「相請不如偶遇,一起去吃飯吧。」
吉祥點點頭。
一時間忘記那個兇女人。
吉祥訴說:「福星初到我家才六磅重,一點點大,眼睛剛張開來,晃眼十多年。」
陳知行微笑著聆聽。
吉祥想,他一定很會聽女人訴苦,家裡已經有一位,訓練有素。
被那惡女看到他同另外一個女子在一起,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她象是會打人的那種人,講真了,吉祥還確有點害怕,只聽得陳知行說下去:「我有個新發現,現代女性其實比男人更剛強固執。」
「那不是我。」
陳知行笑了。
「根本我們的工作量與責任都已經與男人一樣。」
「是,十分能幹,也很吃苦。」
「懂得體諒的人當然這樣說,否則,還說我們自尋煩惱,不知自量。」
「只有很老派的男性才會那樣想吧,這一代我們樂得有人代擔上半邊天。」
這樣合情合理的人,卻與惡女人同居。
吉祥忍不住問:「你與區小姐,是怎麼認識的?」
陳君一愣,搔搔頭,「當然是由我哥哥介紹。」
原來如此,「在一起住有段日子了吧。」
「不,我特地自新加坡返來照顧她們母女,不能長期告假,大約隔一兩個星期就得回去。」
吉祥大惑不解,心中有若干疑團,可是又不便繼續追問。
陳知行說下去:「一場車禍,造成無法彌補的創傷。」
吉祥看著他,他似有重要的話想說。
只見他揉著額角,「剎那間悲劇發生,父女二人同時折斷雙腿,我大哥至今還在醫院留醫,情緒低落,妨礙康復。」
吉祥漸漸聽出端倪,父女……立緯的父親是他大哥,那,區小姐豈不是他的大嫂。
「家生劇變,大嫂的心情自然很差,少不免遷怒他人,請你原諒。」
吉祥忙說:「不不,我沒事。」
「搬到這裡來,也是為了避靜,待大哥出院,可以好好休養。」
「是,環境很重要。」
陳知行說:「厄運令一個人討厭。」
吉祥充滿歉意,「這樣吧,改天我請你們吃飯。」
陳君訝異,「咦,居然迴心轉意,」吉祥一味傻笑。
每一扇窗戶之後都有一個故事,吉祥到今日才完全明白真相。
第二天清早,獸醫處有電話來。
「周小姐,福星病情惡化,你可來見它最後一面。」
吉祥靜靜掛上電話。
她用雙手掩著臉。
這個時候,陳知行急急敲門,吉祥剛想同他訴苦,看到他臉色已變,「吉祥,麻煩你送立緯上學可好,大哥並發肺炎,我們得趕去探望。」
吉祥立刻拍胸口答:「放心,接送全歸我。」
陳知行連謝字都來不及說,就匆匆掉頭走。
吉祥穿戴好便過去接小立緯。
一路上她很靜,到了學校忽然問吉祥:「我還會再見到爸爸嗎?」
吉祥緊緊擁抱她,「他很快會出院,你別胡思亂想。」
看她進課室坐好,吉祥才到獸醫處看福星。
它已經認不出主人。
「替它注射吧。」
吉祥頷首。
紅著眼睛回到辦公室,上司走過來,大聲說:「吉祥,連你都遲到,世上都沒有可靠的人了。」
吉祥再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