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瞪著他,低聲說:「夥計不是奴隸,先生,家有急事,請多多體諒,三年來我未曾告過一天假,或遲到早退。」
上司嚇一大跳,舉起手,「ok,ok。」他後退。
滿腔不如意使吉祥落下淚來。
一不小心在大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反映,嚇一跳,只見周吉祥雙目浮腫,咬牙切齒,哪裡還有平時斯文淡定的樣子。
好兇,好可怕!
同事悄悄說:「吉祥,身體不適最好告假,死撐又沒有人會感激你。」
真的,至理明言,得罪上司,非同小可。
她平靜下來,「我沒事。」
同事大力拍她的肩膀。
吉祥整日都儘量維持常態。
下午,她去接立緯放學,怕她寂寞,把她帶到公司,安排她坐在一角做功課。
電話鈴響了。
「我是知行,立緯在你處?」
「是,你們那邊怎麼樣?」
「告訴立緯,她父親已經無恙,我們稍後可以回家。」
吉祥放下心中大石,咦,怎麼把他們家的事當自己的事一樣?
「你等等,有人想同你說話。」
「周小姐,」那人接過話筒,「我是立緯的母親,謝謝你拔刀相助。」
吉祥微笑,「鄰居守望相助是應該的。」
陳知行的聲音又回來,「對,忘記問福星的情況。」
「他已經安息。」
陳知行沉默半晌。
吉祥反而要安慰他:「它這一生過得不錯。」
「那麼,傍晚見。」
吉祥把好訊息告訴立緯,下了班,載她回家。
區小姐誠意邀請吉祥坐一會,兩個成年人都不提過去不愉快的事,一切重頭開始,發展友誼。
「先生幾時出院?」
「本來是星期五,現在要待週一。」
「你得僱一個可靠的保母。」
「已經託人介紹。」
聊一會兒,吉祥告辭回家,自覺睦鄰運動已經完成,她看到陳知行在門口等她,手中挽著一隻藤籃。
「咦,是什麼?」
「猜一猜。」
籃子用毯子蓋著,觸手柔軟,呵,吉祥心中有數,伸手開啟毛毯,只見一隻小小格力狗,毛色同福星一模一樣。
她立刻輕輕抱起擁在懷中。
「這是我們一家送你的禮物。」
吉祥拼命點頭。
「可以進來聊會兒嗎?」
吉祥又使勁點頭。欺騙雷寶仲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
深夜十二時,靜寂的住宅區已經沒有車子經過。
十一時半,母親進來看過她。
「寶仲,寶仲。」她低聲喚女兒。
寶仲佯裝睡著,背著門,一聲不響。
母親幫她拾起地上的衣服,搭在椅背,悄悄走出房去,掩上門。
寶仲張開眼睛。
母親又要出去了。
那人在等她。
寶仲輕輕掀起被褥下床,聽得母親關上大門的聲音。
寶仲自窗簾fèng中張望到那輛熟悉的車子停在門口,車頭燈亮著。
母親立刻竄進車子裡,車子迅速開走。
一切又恢復靜寂。
寶仲放下窗簾。
無意發現了這件秘密已經有幾個月,她沒有見過對方,不知他長得如何,做何種職業,是否一個好人。
有一個深夜,她口渴起床倒了一杯水喝,忽然看到有車子駛近。
剛想叫母親,卻發覺下車來的就是母親。
這一驚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