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呼這口氣。
也就是說,他因這個深呼息而超越了生死,與白愁飛同存。
便是這樣:他剛才在獨戰雷媚、方應看之際,外表雖然雲寧峰峙、匕目不驚,但心裡著實是很有點緊張。
因為他那一關不能敗。
——一敗,不僅他亡,連溫柔、方恨少、唐寶牛、梁阿牛、唐七昧等人,只怕一個也保不住了。
壓力太大,放得再開的人,也難免會緊張。王小石是人,當然也會緊張。
但這心裡緊張,卻萬萬不能讓敵方知悉,所以他在手暫緩之際,他就開始說話。
與方應看、雷媚交談。
只要一開口說話,正如一出手交戰一樣,便會因話生話、遞招發招,而忘了或漸輕了緊張。
這其實是蘇夢枕紓緩緊張時常用之法。
蘇夢枕曾把這個方法告訴了他。
所以剛才王小石在說話的時候,便沒那麼緊張了——他越說話,就越閒,閒就越定;越定,敵人就越摸不出他的虛實;反過來,他正好可以觀察敵方的破綻和虛實。
因此在他跟方應看等對話之際,他覺得蘇夢枕是與他同在的。
正如現在一樣。
他因為發現了蹊蹺,而心裡緊張起來,但不想把這種緊張讓大家得悉(這樣反而徒增了大家的憂慮,與事無補),所以便因這無法破解的指法而念起白愁飛,並深吸了一口氣:白愁飛解除緊張的方法,正是深呼吸。
這一來,他又與白愁飛同活了。
他其實無時無刻不記住八年前初入京時,與白愁飛雨中並肩隨同蘇夢枕作戰的情形。
——那段跟蘇大哥、白二哥聯袂聯手打擊“六分半堂”的日子,才是他最意興風發、志氣飛揚的時候。
現在蘇夢枕死了。
白愁飛已歿。
這情境只有在夢裡重現。
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情境:在他說話的時侯、深吸一口氣之際,蘇老大、白老二都像是活轉了那麼一剎那,再跟他並肩同戰。
許是:只要你把一個人留在深刻的懷念與記憶裡,他就會與你同存不朽吧?
念起這個,王小石在擔憂之餘,還很有點感慨:或許,他離京不僅是為了逃亡,也不只是為了怕連累一眾兄弟,而是更怕面對的是:這知己無一人、兄弟各死生的情景吧?
“扒三倒四龜五賊六田七丘八奶奶個熊!”梁阿牛又亢奮了起來:“沒事就好了嘛,還多慮個啥?”
溫柔看看王小石還是愁慮未展,忍不住道:“你想什麼?”
王小石道:“沒什麼。”
溫柔問:“你知道我最生氣的是什麼?”
王小石一愣:“不知道。”
——他只知道溫大姑娘常常生氣,時時找岔,款款不同,樣樣翻新。
溫柔道:“我最生氣明明有事口裡卻說沒什麼——有事就有事嘛,偏說沒有。”
王小石不以為忤,只說:“可能是我多慮了,沒事的!”
溫柔又說:“你可知道我最討厭你是在什麼時候?”
王小石又是一怔:“討厭我?”
溫柔道:“就是明明心裡還是有事,嘴裡卻說沒事,臉上寫著有事,偏就不讓人與事,好像天塌下來的事兒,也只是他一人的事兒——你說這種人討不討厭?”
王小石笑道:“討厭。”
何小河嘆了一聲,拉住溫柔的手,噓聲問:“我的好姑娘,姑奶奶,你可聽說過不解溫柔這四個字?”
溫柔瞪了瞪一雙明麗的眼,奇怪的說:“什麼意思?打著我溫柔的旗號的字,不是讚我難道損我?”
何小河忍俊道:“小姑奶奶,我的娘,人家王大俠是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