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回臉,“哪天我從你臉上再也見不到猙獰時,你可以小看我。”
撲——水瓢摔到金云溪的腳邊,熱氣伴著碎片四濺開來,“你這個蛇蠍女人,為什麼,為什麼!”將觸手可及的東西全數摔向金云溪。
金云溪不躲也不閃,任憑她拿東西扔她,這是她應得的。
“你算什麼城主,你知不知道凡州的人正在外面被人殘殺,凡州的女人正在被人凌辱!你——怎麼還能如此平靜地幫我洗澡,你該把他們都殺光,全殺光!一個也不留!”
回身來到蘇叢叢跟前,兩人比高而立,伸手從衣架上取下一件長袍扔到蘇叢叢的身上,攥住她的手腕一路拽向書房,推開門,扯掉牆壁上的布簾,指著地圖的上方,“看著,這裡、這裡、這裡、這裡……總共有十六處同時發生暴民事件,我給你三萬兵馬,你現在就去為殘死的人雪恨,去!現在就去!”鬆開蘇叢叢的手腕,扶著桌案,“我也想去,誰都想去。”
蘇叢叢一屁股坐到地上,頭髮上的水珠星星點點地垂落下來,像細密的春雨。
“我現在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但——你聽著,想讓人不欺負你,並不是被打了就要還回去,而是要加倍地讓他們對你產生恐懼!否則他會不停地欺負你,不停地死人,想不死人,你就必須想辦法變強,強到沒人再敢對你動手!”
蘇叢叢第一次嗚咽出聲,聽起來就像午夜林間的夜鶯……
凡州並沒有如眾人所希望的那樣派兵平亂,甚至有點刻意地縮小事態,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欺負了卻不敢聲張一般,這一點讓人有些弄不明白,金云溪的手筆向來不小,這次怎麼可能突然變得如此低調?
為人所不知的是,凡州在偃旗息鼓的表象下正在積極擴軍,原三營八萬將士,在一年的擴軍之後,迅速增長到了十三萬,很多參軍的男丁均是衝著那次的暴民事件,金云溪巧妙地將這股差點爆發的民憤轉移到了擴軍之上,既疏導了民憤,又擴大了自己的武力影響。外交上,鍾離蓮聯合了北越和迂國,藉由他們平和的朝廷格局,以及於魏、金兩大國交界的地理條件,順利開拓了另一條商業路線,這條商線不同於先前的絲路、鹽路橫穿北六國,而是繞過各國邊界,藉由魏、金邊軍的勢力,一路蜿蜒穿過凡州,南接魏、金夾道水域直通南四小國,北穿越、迂,直接通向北方遊牧族,在蘇叢叢的引導下,更是穿過了荒漠通向遙遠的異邦,在第一批商人順利透過荒漠歸回時,標誌著此路從此打通。
沒錯,她就是要將吳、 、高、豐四國逼進合圍圈,讓他們動不敢動,說不敢說,她不動手並不代表她不制裁,她用時間證明了他們的殘殺到底有多愚蠢,藉著魏、金邊軍的勢力,她不信他們敢妄動!就算敢妄動,也用不著她費事,魏、金已經有近半商人因這條路安全、收費低廉而加入了這條路線,她深信這兩大國不會為了幾個附屬國的利益而放棄自己的利益。
想屠殺,最好要清楚屠殺之後所要付出的代價。
在金云溪不斷地降低新絲路的關稅,並不斷地加收舊絲路(經過凡州)的關稅的誘惑下,魏、金及南方各小國的商人越來越多地湧向新絲路,不過三年時間,舊絲路慢慢退化成了廢墟,再也沒了先前的繁榮,甚至成了盜匪出沒最頻繁之地。何為笑看風雲,何為君子之仇?金云溪用了近四年的時間告訴了北四國政壇一個事實——凡是欺負凡州百姓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商路退化加上盜匪成患,讓剛剛有了點成績的各國又再一次陷入泥潭。而讓他們更沒想到的是,此刻穩坐在地圖前的金云溪正在沉靜地等待另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們萬劫不復的機會。
她說她要收了北六國,她說話從不食言,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五十六 夫妻聯手
在嶽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