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關中就真的沒糧食了?
有的,不過都是被人囤積了起來。
張覺能把生意從臨淄做到長安,沒有點人脈,手腕可能嗎?
張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那塊竹簡狠狠的砸到地上,放出狠話道:“想做範叔,先找昭王吧!”
不過一個區區百石小官?
竟然如此猖狂!
“幾十萬錢砸下去,還怕沒人對付你?”張覺心中想著。
雖然要花費如此多的錢,讓張覺頗為肉疼,但每一個商人都很清楚。危險必須扼殺在搖籃之中。
然後他就坐上馬車,往大街上而去。
張覺剛走。又一輛馬車就來到了主父偃的家門口。
“應該就是這裡了……”汲黯走下馬車,抬頭看了看主父偃家門口。點了點頭,這榜下捉婿的事情,汲黯當然聽說過,不止聽說過,還深有體會。
前日,他父親傳書與他,說是南皮候竇廣德有意將其孫女嫁給他,問他意見。
他能有什麼意見呢?
南皮候的大腿又粗又大,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不誇張的說,都是有些高攀了的。
汲黯剛下車,正準備敲門,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塊竹簡,汲黯生**乾淨,有潔癖,更有強迫症,最是見不得地上有髒物,於是。他彎下腰,撿起那塊竹簡,拿在手上一看:“風雪誰知範叔寒?”,汲黯於是偷偷的將那塊竹簡塞到自己袖子裡。
“等回宮之後。我有必要跟殿下稟報一二!”汲黯想著。
汲黯將竹簡收好之後,這才讓下人上前敲門,
咚咚咚!門開了。一個人臉露出來,看到門前的陣仗。他就立刻明白了,連忙堆著笑臉。問道:“尊客是來?”
汲黯上前一步,作揖道:“我奉劉德殿下之命,前來拜會臨淄主父諱偃先生……”
那門房連忙道:“尊客稍待,我這就去通傳我家主人……”
沒多久,主父偃就急匆匆的跑出來,看到汲黯,他自然認得,這是常常在考場出現的監考之一,自己未來主君現在的親信心腹。
於是滿臉堆笑的作揖道:“不才主父偃,豈敢勞尊客大駕,殿下有事,自可傳召,鄙野嘉人,敢不從命?”
汲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道:“主父先生,您的文章與才華,殿下都頗為讚賞,殿下求賢如渴,虛位以待,未知先生,可能應闢?”
主父偃此刻哪裡還有心思去關注汲黯的表情,一個勁的點頭道:“區區能蒙殿下厚恩,願效犬馬之勞!”
汲黯點點頭,拍拍手,就有幾個下人抬著一個箱子進來,汲黯直接將箱子開啟,道:“這裡是黃金十金,綢緞十匹,錢一萬,先生收好,這是殿下的應聘之資……”
為了造勢,殿下可真是捨得啊……汲黯心裡也感慨著。
十二位士子,每一個都是如此,加起來就花出去了差不多將近五百金,等同於送出去了五十戶中產家庭的全部家產。
但這筆錢汲黯卻覺得花的值!
自古以來明君都是以高官厚祿籠絡人才,吝嗇守財之輩,豈能成事?
只是……
這主父偃是人才嗎?
汲黯深表懷疑!
作為黃老學出身的他,並不怎麼喜歡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之人,他總覺得這樣的人是真小人,僅比偽君子,高一個檔次。
主父偃一看那箱子裡的東西,心中也是生出一股豪情壯志和感激之心。
每一位縱橫學出生的人,都必然有著勃勃野心和強烈的自尊心。
正是有這兩種特質,所以範睢、蘇秦、張儀等人才能攪動天下風雲。
他深深的拜道:“知遇之恩,沒齒難忘,偃必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