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的忙。知道*性格的人悄悄告訴他,林司令員那個人很少會幫誰的忙,除了毛委員前些日子政治處境落魄,身體又生病,離開了紅四軍獨自在蘇家坡養病時,*送過一些大洋幫助過他。
連順舟沒想到,來到四縱隊的特派員柳達夫同志看不慣他的大黑馬了。柳達夫本人不會騎馬,來紅四軍工作後他曾下決心學會騎馬,摔過幾跤後他就放棄了。有時單獨下部隊,他寧肯走路,或者僱一頂轎子代步。不要說莫斯科了,就算在上海,至少還有輛黃包車可以坐坐。常來四縱隊,他看到一個小小連級軍官居然有匹大黑馬,有幾次大黑馬在他面前一路絕塵而去,濺起的塵土嗆得他直咳嗽,簡直比毛澤東他們幾個大煙鬼開會時抽的煙還令他無法忍受。柳達夫眼睛近視,他並沒看清馬背上的到底是連順舟還是馬伕,他聽四縱隊的軍官們說到連順舟其人,他的土豪家庭背景尤其令他惱怒。於是,他要拿大黑馬發難了。
今天,柳達夫又來到四縱隊,恰好在鎮上看到連順舟的馬伕遛馬,他將其攔下,要他上繳大黑馬。馬伕並不認得柳達夫何許人也,見他穿件少見的黑色短皮衣,口氣就像位長官,又不曉得官到底有多大,先就有些怕他。見柳達夫上前伸手要抓馬韁繩,馬伕死死攥住不肯撒手。柳達夫沒想到一個馬伕都不肯聽他的命令,心想這紅四軍還有誰會聽他的?惱怒之間,就伸手上來搶那馬韁,馬伕哪肯放手?兩個人當街爭搶,相持不下。
二十 槍口和射出的子彈(4)
連順舟聽說有人要強行牽走他的大黑馬,立時像被激怒的獅子衝了出來。待認出是紅四軍的特派員柳達夫,連順舟就有些氣餒了。同是讀書人,他自然比丁泗流那樣的老行伍更知道中央特派員、蘇俄留學生的成色,人家可是列寧故鄉薰染過紅色風水的純料布林什維克,又是中央大員,連順舟儘管心情再不好,也不敢造次。
“柳特派員,這是怎麼回事?”連順舟問。
柳達夫見連順舟出場了,也多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恨恨地鬆了手。
“怎麼回事?連順舟,我記得你現在還是個連級幹部吧?”
“對,參加革命快一年了,官還是沒做上去。”連順舟謙恭地點點頭,口氣卻不軟不硬。
“一個小小連級軍官,備下一匹乘馬,別說紅四軍,就是整個中國紅軍,怕也找不到第二個吧?”柳達夫氣哼哼地掏出絲手帕,揩著手心。
“對,除非騎兵連軍官。”
連順舟的話引起看熱鬧的人的笑聲。
“連順舟,你別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你參加紅軍就不再是什麼‘連老爺’,更不是大土豪了,按照規定,吃大灶、領軍餉,誰規定你可以帶匹馬來搞特殊化的?”柳達夫有些惱羞成怒了。
“這你要問胡司令員和傅黨代表了,沒有他們發話,我連某人連只狗都不會帶到紅軍來。”
“哼,你少拿姓傅的嚇唬我,再說他現在也不是什麼司令了。”
“那你可以去問胡司令員呀,他的命令,我連順舟照樣執行。”
胡少海接替傅柏翠出任第四縱隊司令員,而傅柏翠改任縱隊黨代表。無獨有偶,司令員胡少海也是湖南宜章大地主家少爺出身,跟隨朱德、陳毅上了井岡山後,曾任過紅二十九團團長。紅四軍第四縱隊集中了這麼多有錢人家的闊少爺,在此之前早就讓柳達夫反感,此時矛盾集中到一匹黑馬身上,更令他惱火。
“誰也不用問,這匹馬必須上繳處理!有什麼話,讓你們四縱隊司令員、黨代表去軍部說。”
“柳特派員,做人不能不講道理,更不能欺人太甚。你如果想要馬,我連某人可以送你一匹,可這匹黑馬你不能拉走,誰都休想拉走它……”
連順舟火氣也升上來,兩個人誰也不肯相讓,誰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