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跑過她身邊,順手扯下了她肩上的揹包,一溜煙兒就跑出了十來米遠。
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嚴幼微簡直呆了,她愣了五秒後才反應過來,立馬直起身子去追。黑夜裡她看不清路面,兩隻眼睛只顧盯著前面那個搶包賊,跑動中一不留神就踩了個空,直接就往路邊新挖的某個坑裡掉。
一聲尖叫劃破暗夜的報社大街,嚴幼微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重重地砸在硬石上,疼痛中似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正用力把她整個人往上提。
她趕緊伸出另一隻手扒著洞口的地面,儘量用力配合救她的路人。兩個人一人往上拉,另一人拼命往上躥,折騰了一兩分鐘後,嚴幼微總算是爬出了洞口。
她來不及看清救她的“恩人”,甩了鞋子就要去追。那人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扯了回來。
“追不上了,已經沒影了。”
“可他搶了我的包,裡面有采訪資料。”
路人卻淡淡道:“跟命比起來,什麼都不重要。”
這話像一記重錘,用力地砸在嚴幼微的心頭上。她一下子想起陽陽和父母來了,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今天她算運氣好,正好有人路過這裡救了她一命。如果沒有這個路人的話,她大概就得在坑底待一整晚了。
想到這裡,她趕緊向對方道謝:“今天真是謝謝您了,多虧了您幫忙。”
“沒關係。”
這人從頭到尾語氣始終淡淡的,明明剛才發生了挺危險的事情,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彷彿救了嚴幼微就跟買了把蔥這麼平常。
嚴幼微不禁對這個男人好奇起來,藉著路燈光打量了他幾眼。這人長得挺高,一眼望去就知道身材挺不錯。再看那張臉,雖然大半掩在了夜色裡,但還是能看得出來五官分明挺拔,薄削的雙唇弧度很漂亮。
不知怎麼的,嚴幼微就像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這個男人。儘管她並沒看清那人的長相。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打量,微微抬頭掃她一眼:“你的鞋掉坑裡了。”
嚴幼微這才發覺,一隻鞋真的掉進了坑裡。另一隻則被她甩在了一旁。她的絲襪全都破了,從頭到尾徹底抽絲。她低頭一看兩條腿,上面有很明顯的擦傷痕跡,用手一摸還挺疼的。
這會兒的她真是狼狽到了極點。
她一臉尷尬地看了對方一眼,剛想開口就聽身後任婷婷在叫她:“幼微,你這是怎麼了?”
嚴幼微就像抓著了根救命稻草,原本亂糟糟的心立馬安定了下來。她半靠在任婷婷身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任婷婷一聽說採訪錄音讓人搶了,立馬尖叫起來:“那怎麼辦?這可是大事兒。”
嚴幼微也點頭,還沒說話“恩人”就先開口了:“你是她的朋友吧。她剛才差點沒命,你見了她卻只關心稿子的事情,是不是有點無情?”
這人一開口任婷婷才注意到他。本來他說教的口氣挺讓人生氣的,任婷婷正想刺他幾句。結果一抬頭看清來人的長相,她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啊,江主播,您比我早到啊,真對不起,路上有點堵。”
嚴幼微一臉疑惑地看著任婷婷,對方立馬笑著給她介紹:“這是新聞臺的江主播。”然後又衝江主播道,“這是我們報社的嚴記者。”
嚴幼微正打算伸手跟他握個手,對方卻已要轉身往報社大樓走去:“先回報社再說吧。”
“好好。”任婷婷立馬拉著嚴幼微跟上。
三個人一起到了任婷婷的辦公室,嚴幼微一進屋就倒進了沙發裡,摸著擦傷的膝蓋疼得直抽氣兒:“現在怎麼辦,小偷搶了我的包,採訪錄音還在包裡。錢倒不重要,關鍵是錄音筆……”
“那不是小偷。”
嚴幼微一愣,抬頭看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