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那樣一個男人。
他一直在看著我,倉央嘉措。
那個男人,在西藏岡仁波齊雪峰上,默默注視了我三百年。
雖然我已遠去,但是不管多麼久,我始終還是會追隨你而去。
那一夜,我燃起藏香,焚燒書稿,即將開始生命中最重大的朝聖之旅。
這不是旅行,也不是獵奇,這是一個男人對於生命的探詢,對於信仰的找尋,也是一個孤獨的男人對另一個孤獨的男人的膜拜。
孤獨,像刀子劃過水面,那是一種古怪的境界。
這不是追尋,也不是尋古,你可以想象成,這一個孤獨的男人,對於另外一個孤獨的男人的遙遠的信仰的朝聖。或者,就是一個男人對於另一個男人的致敬。這一場朝聖,已經太久,足足等了我三百年。
朝聖之路漫漫,生命也如煙花般綻開。
子不語,淚已傾瀉。
我不想一味煽情,在這樣絕望的愛情之下,任何的語言都是蒼白的。
我只是單純地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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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一夜 那一月 那一年
那一刻
我升起風馬,
不為乞福,
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
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搖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控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世,
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卻了所有,
拋卻了信仰,捨棄了輪迴,
只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那夜,飲了烈酒,聽了雁鳴,醉眼朦朧中又讀到此詩,一時無語,便在那寒夜中迎風而立,緬懷了那一段消逝在風中的愛情,祭奠著那個湮滅在歷史塵埃中的男人。
一個寒夜,一弦殘月,一個孤傲的男人和一首絕望的詩。
我彷彿看見他,孑身一人,月光下一道孤獨的清影。這樣絕望而古老的愛情中,時間彷彿停滯,他千百次的回望,一轉身,便老了三百歲。
這樣絕決的感情,譬如愛情,譬如死亡,只能追憶,無法挽回。
是月,萬籟具寂,萬物瀟殺,天地之間彷彿只有我與此詩獨存。讀畢,悵然若失,看那風逐花落,水流水逝,一切恍惚如夢。
在這個寒冷空寂的夜晚,我能深切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孤獨。他的無奈,他的傷悲,他的悲天憫人的溫柔,我彷彿聽到那遙遠的歌聲,飄渺而絕望,瞬間便穿透了三百年。
我轉過身去,看著他,一望便是千年。
恍惚間,我彷彿聽到那遙遠的古老的情歌聲,飄渺而絕望,瞬間便穿透了三百年的光陰。
詩中記錄了一個絕美的故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於萬千人之中,萬千的時光中驀然相遇,雙眸相對,眼波流轉,*於瞬間。
本是一對路人,也沒有什麼邂逅,重逢,遇到後也沒有更多的言語,只是這般看著,依戀著,遙遙地望著,似乎希翼許久的戀人,重逢後,也不會有太多的言語。
這,就是最古老的愛情吧。
若,他們像如今的快餐愛情,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那就簡單了。
親愛的,不要問我愛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