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了自己的蝸居。
嘉禾知道程簡遠赴離著江夏市有著幾萬公里的美帝時,手頭上正在忙一個策劃,她當場就走了神,最終被時代批了好幾個小時,說是心不在肝兒上,連那麼明顯的細節都出現紕漏,被□□的時間雖長,倒也沒說狠話。
她便更沒往心裡去,就抱著一堆檔案發呆。
時代特意瞅了瞅,看來是徹底地魂飛天外了,他揮揮手,將嘉禾趕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她眼睛時不時地瞥向手機,開始後悔昨天不應該一氣之下就將電話給掛了,沒有掛掉的話指不定還可以說話說上個三兩句,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她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機上,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叮叮叮,有提示音響起,她動作迅速地就抓起手機,解鎖。
是程簡發的微博訊息,一段錄音。還配上了一張圖片,萬里晴空的藍天,校門口有出入的學子,在照片的最左邊的石柱上刻著一排碩大的英文字母,是美帝濱州醫學院。
小心翼翼地點開那段錄音,她將手機貼在耳邊,金屬質感的冰冷外殼有細微的震動。她聽見程簡略帶疲憊的聲音,啞啞的,但還是很好聽。
他:“上午十一點到達,一切安好,勿念。”短短十幾秒的安靜,他才又吐出兩字,“想你。”
又是這樣,一聲不吭地走掉。
她不知怎麼的,腦子一熱,一個電話就撥到了大洋彼岸去了。
直到電話被接通,那股熱氣還盤旋在大腦上空,她張嘴就是一句詢問:“昨天怎麼不知會我一聲。”早知道就不矯情地掛電話了。
那邊應該是在忙於辦理入學資料的東西,程簡和對方在用英語交談,相當的流利,還是標準的倫敦音。嘉禾聽著聽著不免暗自嚥下口水,將注意力轉換到他們的對話上。她聽了一會兒,發現一個字也沒聽懂……除了最後說的really thanks。
嘉禾試著問:“完了?”
程簡輕聲“恩”了一聲。
嘉禾:“聽見我剛才說的沒?”
他:“嘉禾,我怕我會臨時改變主意,選擇留下來而不是我現在腳下所站著的地方。”
她又問,聲音低而微弱,聽起來更像是一種呢喃,“那、那什麼時候回來?”
沒想過會是這麼長的時間,嘉禾以為頂多就是去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對她來說,算不得長,每天埋頭工作,儘量讓自己處於忙碌狀態中,也就過去了。可是半年呢,半年的時間,嘉禾覺得並不好過,甚至於有些難熬。
情緒開始低落,她垂著眼眸,手一直在不停地扯桌上風信子的花瓣,直到原本完整的一朵花變成一株光禿禿的杆兒,她才停止對風信子的傷害。
她“噢”了一聲,聽起來滿不在乎的語氣,隨後結束通話電話。
嘟嘟嘟的斷線聲,程簡望著螢幕上那張巧笑嫣然的臉,心中動了動。突然地就想丟下一起的行李,回去,去她身邊,將她擁在懷中,親吻。
身旁的室友見他遲遲不動,退後一步,瞧了瞧螢幕,最後笑得一臉燦爛,“your girl friend ?So cute。”
關閉手機,他拖著行李箱走了幾步才回答:“she’s the one I’m suppose to share my whole life with。 ”
那人拍了拍他的肩,對他豎起大拇指。
——
清明時節,沒和往常一般,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因著天氣一派晴朗,今年去上墳祭祖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嘉禾跟在嘉禾爸身後,穿過熙攘的人群,最終到達山頂的陵園。
燒香,敬酒,以及將其他的供養品放在墓碑前。隨後做最後一項,磕頭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