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張醫生麻煩您過去一趟,幫個忙。”
她喘著氣說完,只見眼前一個飛速地晃過,連帶著一陣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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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著做完手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手術檯的,一切都迷迷糊糊,他的腦袋沉得厲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著他的神經,臉部的肌肉似乎都在被撕扯。
“轟”的一聲,他一拳砸向手邊的牆壁,疼痛清晰地順著脈絡傳到神經,過去蕪雜冗長的碎片開始慢慢拼湊,像是在放映一場無聲的慢電影。
耷拉著肩膀,他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走著。有路過的人會奇怪地看他一眼,指指點點。
程簡坐在醫院外地草地上,深埋著頭。打電話給燁風。
“燁風,我又看見她了。”
燁風正在汪銘的辦公室裡,談心。
雖說前幾天鬧了那麼一鬧,但是並不妨礙平日裡大家一起談心,雖然汪銘說話不中聽,但說話一針見血,向來都是直戳要害。
他聽出來程簡的情緒不對勁,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他把手機向耳邊壓了壓,壓著嗓子,詢問:“誰。”
程簡:“你說世界上有第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咯噔,燁風的心裡打了個凸,心臟開始越跳越快,他想說幾句話,卻發現如鯁在喉,他說不出,也不敢問。
半分鐘後,他才說:“程簡,你還好嗎?”
回答他的卻是一陣斷線聲。
燁風立馬從沙發上魚躍而起,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他不能確定現在到醫院去了還能不能找著程簡,只希望他所想的不要成為事實。一定要再快一點,晚了誰也找不著程簡。
從中醫院到市醫院開車過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路上還堵車,燁風氣得牙齒都在打顫。拼命地朝著前方的車輛按著喇叭,刺耳的聲音將他的煩躁提升到極致,他只得點燃一根菸,盯著緩慢上升的菸圈出神。
嗡嗡嗡,擱在座椅上的手機鈴聲大作,他看了眼,想都不想接起:“媽的,你這次又想跑哪裡去。你不要你媳婦兒了?”
那邊的人沉默著,良久,才極其淡漠地回一聲:“別告訴嘉禾,給我一段時間就好。”
燁風破口大罵:“屁,你給我回來。誰他媽知道你的一段時間有多長,一年?十年?,我馬上就找你媳婦兒,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就結束通話電話,手指打著顫去撥打嘉禾的電話,不容她插話,他直接報了地址就讓她過來。
接到燁風電話那會兒,嘉禾正在翻著以前的相簿,好像大多數的照片裡都是她和程簡的合照,也都在照片後面標註著二人是於何時何地取景照相的。她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中畢業,唯獨五年級的合照沒有,一張也沒有,奇怪得很。可嘉禾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五年級的那一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關於程簡的記憶少得可憐,幾乎稱得上是沒有。
她拍拍自己的腦袋,起身走出去。卻沒發現在她走出去後,有一張照片從相簿的內層滑出,落在地板上。
一張女人的照片,溫婉的面容,帶著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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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沿路想了很多,燁風找她能有什麼事?似乎很著急,從接電話時他的語氣來判斷,甚至還帶著擔憂。她沒由來的就心中墜得厲害,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而只不是好事的來源可能是源自程簡。
燁風坐在臺階上,猛抽著煙,神情頹廢。
嘉禾心跳都暫停一秒,她愣愣地望著他:“燁風,怎麼了?”
燁風:“程簡跑了。”
嘉禾:“跑了?”
他將菸頭隨手扔在一邊,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坐過來。
上午還是日光豐盛,這會兒天邊的雲頭已然開始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