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自己的傑作,頭一次承認自己確實長得有些好看。
門外傳來腳步聲,清歡緊張地拍了拍臉,齜牙笑了笑,方起身迎去門邊。
寧書涵手中捧著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疊素心糕、一疊芙蓉卷、兩疊小菜和兩碗雞絲粥。門從裡面開啟,他抬頭揚起笑臉,那笑容展開一半遂頓住,目光直直地落在清歡臉上,心口突兀地一扯。
清歡很滿意他的反應,對他笑了笑,接過他手中的托盤放到案上。這個早上,靜謐而美好,獨屬於她二人。
寧書涵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怔愣的,不確定的,又帶著點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惆悵的,喚了聲:“乖。。。。。。寶?”
清歡捏了塊素心糕塞進他嘴裡,開心地比劃:“好看麼?”她睜著大眼睛瞧著他,眼睫顫了下,半咬著唇,似是。。。。。。羞澀?
寧書涵沒吭聲,清歡撇了撇嘴。
兩人安靜地吃完早飯,清歡將碗筷收拾了遞給外面守著的煙雨,轉身之際,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寧書涵將她轉過來對著自己,清歡就仰起頭看他。
寧書涵垂眸看她片刻,彎腰在她額前那顆藍寶石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帶笑的聲音響在她耳畔。
“好看,我家乖寶最好看。”
清歡仰起臉,盯著天空發呆,半響,璇身落地,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回去,滿心滿腦都是他早上臨走前說的那句話:“等到下今年第一場雪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
但是金陵城飄下第一片雪花的時候,寧書涵並沒有回來,只在兩日後,捎人送來了一隻長長的棕木盒子,裡面躺著一把精緻的軟劍。抽劍出鞘,劍身泛著森冷的寒氣,金色的劍柄上卻雕著一隻。。。。。。抱著玲瓏小包子的小豬。
清歡拿著劍抖手一揮,嚇得旁邊睡覺的小灰猛地驚醒竄到了角落裡躲著。
“稚兒,過幾招?”
兩人從學書樓一直打到前院,茴香跟在後面時不時指點。寧秉正聽到聲音,從南房走出來瞧了幾眼,對同樣聞聲而至的柳氏道:“這丫頭於武學上面,天資極佳。”
柳氏看不懂這其間奧妙,只覺得那劍光閃得她眼花。“畢竟是她的女兒,怎麼會差?”
寧秉正點頭同意,片刻又道:“小丫頭心情不好,劍氣太盛。”
柳氏望著屋簷上尚未化盡的雪,心下明瞭。“涵兒沒回來。”口氣嗔怨,“夫君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我這心裡近來總是七上八下的,涵兒在北疆真的沒事麼?”
寧將軍聽得直蹙眉:“老胡思亂想些什麼?我寧秉正的兒子上陣殺敵乃是寧家的榮耀。”
整天就是這些大道理。柳氏懶得反駁,自去祠堂誦經了。
***
柳氏說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兒子滿身是血的倒在戰場上,手裡握著寧家的軍旗。她慌慌張張地讓人找來清歡,一遍遍地問:“小歡,你說涵兒怎麼還不回來?”丈夫說是前方戰事還有些瑣碎事務需要處理,可是冬天都要過去了,兒子怎麼還不回來?
清歡無法安慰她,因為她昨天做了跟柳氏幾乎同樣的一個夢。兩人就這麼相依相伴地坐了一下午,清歡回到學書樓,走到小樓樓下突然停步。
她“問”稚兒,“茴香哥哥去哪兒了?”
稚兒搖頭。
自寧書涵離開,茴香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她。這樣半天見不著人,實屬異常。清歡想到那個夢,愈發地坐立不安。
茴香在外奔波了大半日,回來見稚兒守在門口,奇怪地往裡面看了一眼,稚兒壓低嗓音極快地說:“白日裡去了一趟惜棠苑,回來就這樣了。”
茴香這會兒身心俱累,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裡面等著的小姑娘。猛搓了搓臉,他歡快地踏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