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件薄薄的短袖都給打溼了。
邢應苔沒有起身,用躺著的姿勢將衣服脫下,頓時感覺一片涼爽。
腦袋下結實的手臂突然離去,睡得七葷八素的醜貓縮回伸出去的舌頭,咂了咂嘴,它覺得舌頭有些麻木。等招財反應過來後,它用前爪著地,撐著端坐起來。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綠光,能清晰看到眼前的一切。
邢應苔伸手摸了摸招財的頭,示意趕快睡覺,隨即平躺著,閉上眼睛。
招財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突然低低叫了一聲,邁著腿,試探著踩到邢應苔的身上。它最近胖了很多,已經有五斤重了。如果邢應苔剛吃過飯就被它這樣踩,一定會吐出來。
招財晚上陪邢應苔睡覺,從來都不鬧,很乖,所以邢應苔也沒想吼它,只輕聲說了句:“下去。”
招財又嗷的一聲,溫順地趴了下去。它前爪高舉分開,平鋪在邢應苔的胸膛上,舉成一個‘Y’字型。不知是不是湊巧,兩隻前爪的肉墊恰好分別碰到邢應苔的乳頭。
因為是男人,所以那個部位不太敏感,邢應苔只覺得好不容易涼快了一點的地方又變得悶熱,他剛要把招財挪開,也許還是湊巧,招財前腿一彎,利爪從隱藏的肉墊裡滑出,尖針一般,輕而痛的紮在邢應苔的乳尖上。
邢應苔怕癢,‘啊’的一聲彈了起來,頓時睡意全無。他直起身坐在床上,招財無處可棲,從邢應苔腹上溜了下來,若無其事地端坐在主人雙腿之間。
邢應苔用右手手心揉了揉胸前,左手點著招財的腦門,怒道:“你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坐在邢應苔面前的貓仰著頭看面前英俊的男人。天很黑,但對它來說沒有任何影響,招財目不轉睛地看著邢應苔的動作和表情。
“嗷嗷,嗷。”
邢應苔心裡還有些奇怪,畢竟養了這麼多天,招財從來沒對他亮過爪子。
邢應苔嘆了口氣。他自我安慰一般想著,招財不是故意要傷害他,大概是爪子長了癢,所以想找地方磨吧。
陳半肖不止一次提過要給招財剪指甲,但邢應苔想到剛見到招財時它血肉模糊的爪子,都沒捨得剪。但此時心裡默默想,明天有時間,一定要給它好好修修。
邢應苔躺下身,拍了拍左邊的床榻。見主人沒生氣,下一秒,招財嗷嗷叫著,歡快地跑到自己的老地方,蹭了蹭,也閉上眼睛。
不過第二天邢應苔還是沒抽出時間給招財剪指甲,只往它的飯碗裡倒了貓糧,就匆匆離開家。
忙了這麼多天,邢應苔費盡心思,應付自己家裡人和崇善的後媽,終於把崇善的遺產剝離開他的身邊,一紙公證,弄得崇善後媽目瞪口呆,邢家人萬般無奈,暗道可惜。
邢應苔卻覺得,沒什麼可惜的。
本來今天下午他已經和老師約好了見面的時間,然而拿到遺產公證書的時候,邢應苔沉默了一陣,給導師打電話請假。他行色匆匆地回到寢室穿了正裝,還在花店裡買了一捧花,抱在胸前。
邢應苔乘車到了崇善安寢的陵園。
車窗外是青草蒙茸,藤蘿攀附,到處是陌生的景色。之前崇善下葬,邢應苔也沒到場。之後沒有來掃墓過。算起來的話,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裡。不難理解,如果沒有擺脫崇善留下的遺產,他是絕不會來給崇善掃墓的。
陵園的看守人員仔細核對邢應苔的身份證件。大概是這裡人煙稀少,少有可以聊天的物件,所以看守人員著實囉嗦地和他攀談了一陣。
“你到哪個墓區?”
邢應苔說了。
“哦,是那裡。”看守人員道,“是個新墓,還沒什麼人來過。”
說著,看守人員領著他到了墓地。
邢應苔在一片墓碑中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