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年朝他淺笑:“朕如今這般望眼欲穿都是你害的。”
“怎怪奴才頭上了?主子可不能這麼冤枉奴才啊。”
“倘若不是你把假太監弄在朕身旁,朕怎會遇到吱吱?”
小路子頓感啞口無言,也對,那丫頭是他引薦的,擾得皇上時常唉聲嘆息,但他可不認這莫須有的罪名:“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這乃月老的安排。”
不過話說回來,皇上還真是專情種子,兩年過去,居然還是對瘋丫頭痴心不悔,搞得後宮佳麗一片怨聲載道:“主子,漫漫長夜,不如選個嬪妃侍寢吧?”
“沒興趣。”祁修年慵懶地依在床榻旁:“還不如找個會跳‘八雷’的給朕解解悶。”
“奴才早就打聽過了,全朝上下就無人會跳那種舞,奴才猜想那是吱吱姑娘瞎跳的。”小路子不知該如何稱呼吱吱,畢竟她還未嫁給皇上,更未受冊封。反正這算本朝最離奇的一件事,瘋丫頭帶著皇上唯一的兒子東跑西顛,皇上甚至任由那女子胡作非為。
“皇太后駕到——”
祁修年微微一怔,還未來得及起身,太后已步入寢宮大門,祁修年見母后半夜三更造訪,便猜到是為興師問罪而來。
“孩兒恭迎母后。”
皇太后雖已五十有餘,但風姿卓越,氣勢威嚴,她開門見山道:“皇上,本宮別無他求,只期盼早日抱上皇孫,莫非偌大的後宮形同虛設?”
小路子吞了吞口水,太后氣度寬宏,從未乾擾過皇上的私密事,但也有忍無可忍的一日。
“一年,孩兒定讓母后抱上皇孫。”祁修年回答得從容不迫,他也在考慮如何向太后交代此事,畢竟皇室血脈無名無分地流落民間卻是差點意思。
皇太后小感震驚,若不是各宮各院日日吵得她心煩,她實在不願干涉皇上的喜好。可是,皇上今年二十有四,再無一男半女引人遐想:“哦?哪宮害喜了?”
祁修年故作神秘地揚起唇:“還未冊封,若能生出兒子再封不遲。”
皇太后下意識掃過四周一排宮女:“皇上莫嚇本宮,害喜之人並非貴妃?”
“母后,您是想抱皇孫呢,還是更在意皇孫之母的地位呢?”祁修年坐在太后身旁,不緊不慢道:“孩兒與母后打個賭,若此女子生得皇子,那麼無論皇子的母親地位貴賤,孩兒冊她為後,若是公主,那便不冊封,孩兒還會將她貶為庶民,如何?”
皇太后抿了口茶,嫣然一笑:“皇上就這般自信定是皇子?”
祁修年道貌岸然地開口:“實不相瞞,雖孩兒對此女情有獨鍾,但孩兒更要顧及到皇室的名義,豈能因鍾情便隨意冊封為後呢?所以生男生女就看此女的福分了,母后敢不敢賭?”
小路子在旁聽得直翻白眼,皇上這是給皇太后下套呢,小狐狸一隻。
“立後之事非同小可,皇上是否該告知本宮,此女子出身門第如何?”
“三品之女。”
“三品?官職小了點。”皇太后細細斟酌:“不過既然是朝官之女也勉勉強強……”她長舒一口氣:“方才皇上真嚇到本宮了,本宮還以為是山村民婦。如此,本宮便跟皇上賭這一局,待孩子出生之日再做定奪。”皇太后倒是雷厲風行的個性:“皇上歇著吧,本宮回了。”
祁修年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親自送太后離去。皇太后見兒子為國事操勞,不免心疼地拍了拍他手背:“皇上,本宮雖並未多問,但皇上心裡要有個數,皇室血脈一兩個是不夠的。”
“母后,您雖不干涉朝政,但孩兒自從親政後,終日為何事所困呢?”祁修年與皇太后互望一眼,皇太后其實也明白兒子把持江山的艱難,彼此心照不宣了。
皇太后摸了摸祁修年了額頭,知子莫若母,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