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輦,是以有機會細細打量她,卻只覺得她狀似生母,而莊裕夫人與虞璟沅虞公子,倒是與虞大人約摸有幾分相似。但那幾分相似不過是親緣,卻不像會是血親。
拂柳想起走之前莊裕夫人的囑咐,不由周身一凜,面目也更加鄭重起來。
虞嫣卻是精神好,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來接她入宮的黃門很喜歡她,但凡是虞嫣問到的,都事無鉅細的說給她聽,拂柳從這些動靜中嗅到危險的氣息,她不動聲色,轉過頭去看虞嫣的眼睛,果然從她眼神深處看到某些難以言狀的慾望。
“虞姑娘,咱們到了。”
小黃門看虞嫣的眼神十分溫柔,拂柳心下已經有計較,慢吞吞地說了一句多謝公公,攜著虞嫣的手就要往鳳凰殿走。
莊裕夫人睡到這時候都未起,虞嫣在大殿裡等著,覺得陌生,便問拂柳:
“姐姐從前每天起得很早,怎麼到了宮裡還懶怠起來,宮裡的規矩不是很嚴嗎?”
樣子無辜,說出來的話卻傷人。但她這樣的伎倆,別說拂柳,就連月白也不看在眼裡。舒樂在房裡伺候,並未立時過來見這位莊裕夫人的胞妹,月白藉此機會,忙不迭的想要在虞嫣跟前上眼藥。
“虞姑娘不知,我們娘娘從來矜貴,兼之今日並不用定省,自然懶梳洗,貴人有貴人的風骨,姑娘日後在宮裡住久了,也就習慣了。”
虞嫣不知她是敵是友,也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聽罷輕哼了一聲,又說:
“姐姐不來,姐姐貼身的奴婢總要先過來才是,母親總說姐姐現如今身邊帶著的都是些不懂眼色規矩的,我看不假。”
一句話竟是把滿宮裡上下悉數得罪了個徹底。
拂柳知道她心性,並不驚訝,月白卻發現虞嫣這個單純好糊弄,不免生出別的計較。
各自心懷鬼胎,虞嫣找了個地方先歇下,見桌案上擺的糕點可人,才拈了一塊,就見虞素款款而來。她眉目間流瀉出遙不可及的光華,虞嫣手指一顫,雪色的糕點順勢滾落下去,她不知為何,竟驀地生出了一絲妒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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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松花
宮裡上下噤若寒蟬,虞素與她對視,但很快目光便挪開,又看到跟在她身後低眉不語的程媽媽,適才放心。
“姐姐。”
她雀躍地跑過來,帶著輕喘跟嬌呼,程媽媽如今深覺虞素不同以往,不由牽了牽虞嫣衣角,擋在她前面很恭順的給她行禮問安。
虞嫣不解,復又想到來之前母親的囑咐,不由頓住腳步,怯怯地看著她。虞素饒有興味,往前走了幾步,試圖托起她的手,還沒動作,就被虞嫣緊緊抱住。
“姐姐,嫣兒想剎你了。”
聲音輕軟稚嫩,叫人不忍細聽。虞素被她抱的渾身不自在,拍了拍她的肩,小聲說了句放開。虞嫣的眼睛裡閃過瞬間即逝的複雜。
程媽媽是太太“欽點”過來陪虞嫣對付虞素的,此刻忙上來打圓場,笑嘻嘻地道:
“姐兒也是太想娘娘了,姐兒,娘娘在宮裡久了,許多規矩跟咱們在家裡的時候不同,姐兒惦記著娘娘大傢伙心裡都知道,不必顯露出來,娘娘在宮裡,端的是喜怒不形於色,斷不能為姐兒壞了規矩。”
話是好話,卻經不得細想。虞素知道這程媽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重活一世,倒要費心對付這些瑣事與小人,要不是因著阿衍,虞素倒真覺得自己重活這一回真真是得不償失。
“程媽媽。”
舒樂往前走了一步,強握住程媽媽的手,顯出十足的氣場。程媽媽這輩子,多少大風大浪經歷過了,不願意在陰溝裡翻這個船,自然微微昂起頭,倨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