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屋子的人發出驚叫,範寒江的話宛如青天霹靂。
鹿玉堂反應最為激烈,“你開什麼玩笑?!天香正值青春年華,會有什麼不能醫治的病?!你根本就是名庸醫——”他探手要揪住範寒江的衣襟,卻被挺身而出的陸紅杏擋下。她身子雖不挺拔雄偉,但捍衛人的氣勢無人能比。
曲練跳出來打圓場,“鹿兄,你冷靜一些,先聽聽老範怎麼說……老範,天香當真病得如此嚴重嗎?她明明只有頭暈和疲倦這種小症狀呀——”
“無可救藥。”這次範寒江的答案更明確也更果斷,外加一記苦笑。
曲家當家主子終於有了反應,他笑了。
“殺了他。”卻是下達冷酷無情的命令。
“主子等等呀!老範!”曲練眼看情況不對,又慌又亂。
“最近是不是《幽魂淫豔樂無窮》又快出書了?”範寒江突地問。
“咦?你怎麼知道?”曲練很驚訝向來從不注意這種事的範寒江會主動詢問。範寒江家書櫃裡的那一套《幽魂淫豔樂無窮》還是他硬塞給他的。
“然後,天香手稿的部分還沒有交齊?”範寒江扶住腦紅杏的肩,溫柔的力勁像是無聲在對她的挺身相護道謝,陸紅杏則是驚訝於她從範寒江嘴裡聽到的蛛絲馬跡。
幽魂淫豔樂無窮快出書?天香手稿部分還沒交齊?
幽魂淫豔樂窮……手稿……
她好像聽見很不得了的真相……
“你怎麼又知道了?!難道天香是因為這幾天趕稿子趕到生了重病?!”曲練愕然問。
“不可能,我不可能讓天香為了一本書而弄壞身體。”鹿玉堂冷聲反駁。天香的作息都是他親眼盯著的,就算她想熬夜寫稿,他也不會點頭答應。
範寒江眸子彎彎在笑,覷向榻上緊緊閉目的天香——雖然她很努力偷偷向他擠眉又弄眼,他還是必須很抱歉揭穿她的把戲,否則被曲無漪拖出去宰掉的人會是無辜的他。
“你們還弄不明白嗎?天香她——在、裝、病。”
既然沒病,又何來藥醫?要知道,懶病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絕症,任憑哪一位醫術高超之人,也無力迴天。
“裝病?!”
“呀——範大哥,你出賣我!”原先好似病得失去神智的天香哇地一聲跳起來,抱著棉被四下逃竄,最後躲進了鹿玉堂的背後——雖然她知道鹿玉堂也很想痛揍她的嬌臀一頓,不過總好過被暴怒而失去理智的曲無漪給扭斷小頸子,至少鹿玉堂下手會留情一些。而且她只要抱抱他、啾啾他,還怕他的冷硬心腸不會被她軟化嗎?再來只要照本宣科,隨便拿任何一本《幽魂淫豔樂無窮》系列的橋段套用在他身上,小倆口就甜甜蜜蜜得嚇死人。
“天香,你還是乖乖跟曲爺還有鹿兄道歉,你讓他們非常擔心。”範寒江好聲好氣對天香說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生氣嘛!”天香一顆腦袋貼在鹿玉堂背脊上,一雙靈活眸子光瞧見曲無漪滿額滿臉上的青筋,又怯懦地縮回去。
“氣什麼?”範寒江自然好奇。
“反正現在有人在抄我的書,賣得還真混蛋的好,幹嘛還要我寫?我寫了還不是去造福那傢伙!我不寫了!我要封筆!”天香任性嚷嚷,重重一哼地偏過頭去。
她原先只是小風寒,但一發覺自己嘔心瀝血的作品竟然被人大略修改之後另外出書,外頭還冠上“媲美如意君之才子”,她氣得差點昏過去。百般不願地掏銀兩買回那本書,翻沒幾頁她又氣得幾乎要內傷,一股氣憤填膺讓她病得起不了身。雖然過沒幾日,年輕健康的身子自個兒復原得差不多,但她氣仍無法消減,乾脆賭氣繼續臥病下去!
“我就告訴過你,我一定揪出那混蛋,你還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