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呼喚之聲。
她一驚,忙俯身將石塊壘好,擋在石縫前,孔瑄凝神聽了一陣,忽然拉住她的右臂:“你聽,好象是侯爺的聲音!”
秋陽明媚宜人,灑落於山間樹林,光影斑駁,天上白雲輕湧,象靜靜流淌的江間暗濤,雖不洶湧,卻漂出一片生天。
慕世琮一身戎裝,立於樹蔭之下,喉間血氣翻騰,面上卻笑得極為輕淡,看著藍徽容撐扶著孔瑄從峭壁下鑽出,竣峭清剛的男兒手撫腰間,朗朗而笑,清麗皎潔的女子鬢髮微亂,裙衫微破,狼狽中卻有著一份從未見過的嫵媚與纖柔。
他大步走了過去,將藍徽容的手輕輕拉開,扶過孔瑄,兩人相視大笑,孔瑄牽動傷口,咳道:“難怪閻王爺不收我,原來竟是侯爺駕臨,貴氣太重,將他嚇住了。”
慕世琮似是見到多年未見的友人,眼中暖意騰騰:“原來我這虛銜還有這等功效,倒是不枉。”
他凝目看了一下孔瑄的傷口,微皺了一下眉頭:“你是我們慕家軍第一高手,傷成這樣,可難見人啊。”
他又側頭看了藍徽容一眼,猶豫了一下,笑道:“總算找到你這個債主了。”
藍徽容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將鬢邊散發攏了上去。
孔瑄見他突然率兵出現在這敵營附近的大山之內,知事有變化,問道:“侯爺怎麼會找到這處來了?”
慕世琮面上似有不悅:“你們兩個人,一個一劍退敵百里,一個則更厲害,將西狄十萬大軍直接趕回去了,你們說說,我還能做什麼,只能來找你們了。”
孔瑄和藍徽容齊感驚訝,孔瑄道:“西狄大軍退回去了?!”
“是。”慕世琮將孔瑄扶上士兵抬過來的藤架,一行人往山下走去。
慕世琮邊走邊道:“我一直派了探子在西狄軍附近打探你們的情況,昨夜探子趕回來說,西狄軍營中似發生了驚天的事情,派了很多士兵搜山,我知定與你二人有關,就帶著人馬趕過來了,誰知快到茶恩寺,探子再回報,說西狄軍開始撤往月牙河以北,我想辦法抓了幾個西狄兵來審問,才知仇天行被你刺傷,傷勢嚴重,無法再指揮作戰,已經下令全軍撤退回西狄了。”
藍徽容望向藤架上的孔瑄,兩人目光相觸,眼內均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溫暖的笑意,慕世琮側頭看著二人神色,腳步稍稍左移,擋住藍徽容視線,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容兒,父王要我請你回安州,他有話想和你說。”
藍徽容立住腳步,百般思量,又看向前方被士兵抬著的孔瑄,抬頭道:“侯爺,我…”她話未說完,慕世琮面色一變,手伸向她的下頷:“你舌頭怎麼了?!”
藍徽容見他的手就要托住自己的下巴,急往後退,裙裾卻被路邊灌木勾住,露出纖細的小腿,昨夜被荊棘掛傷的地方血痕斑斑,慕世琮看得清楚,面如寒霜,眼沉似水,猛然上前,藍徽容功力未完全恢復,避讓不及,慕世琮已扣住她腕間穴道,也不管她掙扎,將她負在身後,大步向山下走去。
二九、清譽
藍徽容被慕世琮負在身後,心中有些羞澀,想掙扎下來,可不知慕世琮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牢牢扣住她腕間穴道,讓她提不起氣力,掙脫不開。眼見前方藤架上孔瑄輕笑表情,藍徽容面上一紅,湊到慕世琮耳邊輕聲道:“侯爺,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吧。”
慕世琮卻不放手,語氣有些不耐:“你背過我一回,我揹回你,互不相欠。”
藍徽容微感惱怒,冷言道:“侯爺,男女授受不親,讓別人看見了,可有損我的清譽。”
慕世琮冷哼一聲:“清譽?要清譽,你就不要女扮男裝入軍營。你看看你做的這些事,哪裡象一個女子!”
藍徽容又好氣又好笑,索性也不再說,任慕世琮負著自己沿山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