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點頭,“我信王爺。後天,我便會助王爺,破了這個案子。”拖了太久,也該結案了。
“好。”他輕輕一笑,似有細細漣漪盪漾而過,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唇,指尖微微染上些黃粉,“本王希望,你可以不用再塗這黃粉,其實,你扮作小官宦的模樣,比現在好看得多。”
她驀地想起自己曾扮作宦官時,寧浚和寧濤都以為自己是他的男寵,便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連忙說道:“若是能不再塗這黃粉,我還是最希望,做本來的自己。”
他輕輕挑眉,放開她的唇,笑道:“那是自然。”似乎猶豫了片刻又說道:“等京城的局勢穩一些之後,或許本王會回一趟蘇州,屆時經過宜水鎮,定帶你回去看看。”
“謝王爺!”她雙眸一亮,立刻斂衽提裙就要行禮道謝,卻被他輕輕地扶住手臂,“去休息休息吧,後天,也許是一場硬仗。”
“是。”她起身,退出了懿德堂,快速回到自己住所之內,將那日寢殿失火的經過詳盡地再想了一遍。
其實駙馬消失,或許和孫婉屍體消失,是同一個道理。她看了看放在桌上變戲法的紙花,突然一笑。
入夜之後,肩膀上了藥,便如寧無憂所言一般,上床睡覺。
肩上的傷口隱隱發癢,癢又抓不得,反而沒什麼睡意,便起身朝水榭之上而去。
九曲迴廊,蜿蜒連綿,迴廊上幾盞小燈微微搖曳。此時楚王府中已經無人走動,四處看了看,便繞到水池邊,伸手到水面摘了張荷葉扇風。
燈影微搖,從水榭中送來的清風帶著春末的暖氣,繚繞著清池之上淡然的荷香。
水榭之下,漣漣水色在依次幽幽點亮的燈火中泛起粼粼水光。起舞清影,飄繆暗香幽浮。木梓衿記得寧無憂似乎對她說起過,那水池中的荷花,是他隨手扔下去的,任其生長,不加管束照顧。
那份隨意淡然,倒是有些像他的秉性。
天氣漸暖,京城之中也漸漸悶熱起來,木梓衿倒是不怕熱,可傷口卻因為發熱而更癢,想要抓也不行。她咬了咬唇,四處警惕地看了看,乾脆褪了外衣,解了裡衣的衣帶,將領口微微往下褪了褪,露出肩膀,偏頭去吹正發癢的傷口。
清影搖曳,樹影婆娑,隱在水邊陰影之中的她終於覺得舒暢了些。
賈大夫的傷藥配的不錯,原本以為會結疤的劍傷,此時已經快要恢復,只剩下模糊淡淡的痕跡,用手輕觸便能感覺到凹凸起伏。
但是賈大夫說過,考慮到她是女人,所以給的藥會讓肌膚恢復快一些,但肌膚之內的骨肉依舊不會那麼快恢復,所以若是傷口發癢,便是肌膚之下的骨肉在重新生長,千萬不能隨便抓。
解衣寬頻了半晌,渾身舒暢了許久,手中的荷葉被捏的有些發皺,她隨手揉成一團,準備扔進水中。
卻不想,水面之上突然浮現一團黑影!她嚇得全身一顫,身體一歪險些載進水中,雙手驚得胡亂撲騰,不料手臂一緊,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微微往後一拉,沒跌入水中,反而跌入一堵溫熱有彈性的肉牆上……
她條件反射地抓住了什麼,鼻息間嗅到淡雅的氣息,她立刻反應過來,當即想要退開,忽而腰間又是一緊,熟悉的聲音從頭頂落下,“還想落水嗎?”
“王爺……”她全身僵硬得像木板一般,一動不動,“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微微垂眸,鴉色濃密的睫毛在顧盼流轉的眼眸下,印下淡淡地陰影,彷彿是光影輕輕地鐫刻。目光快速地在她身上掃過,他笑道:“曾經,也有人將這副樣子的女人往本王懷裡送,可惜,她們個個都比你風情美貌。”
他原本是在水榭之上的暖閣之中休憩,卻不想聽到水面有動靜,隔著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