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端正的拱手行禮,等著水榭暖閣之中的寧無憂吩咐,卻沒想到寧無憂和木梓衿一起從水邊上走了出來,微微驚愣了一瞬之後,立刻躬身垂首,平靜謙和地說道:“王爺。”
“進暖閣。”寧無憂直接進入暖閣之中。
進入暖閣之中,寧無憂看向納蘭賀,問道:“什麼事?”
納蘭賀說道:“今晚,屬下的人,在公主府抓住一個企圖從公主府逃走的人。”
“逃走?”寧無憂劍眉輕挑,“什麼人?”
納蘭賀說道:“屬下已經讓人將他帶了回來,您看,您是否要見他?”
“我看有必要見一面。”木梓衿說道,“此時從公主府中逃出來的人,非妖即鬼。”
寧無憂輕輕一笑,笑聲爽朗愉悅,點頭道:“讓人悄悄帶上來。”
“是。”
納蘭賀立刻出了暖閣去帶人。木梓衿眼珠子一轉,跪坐到寧無憂身前,說道:“王爺,我想和您打個賭。”
“打賭?”寧無憂似笑非笑,“本王從來不打沒有賭注的賭。”他微微的靠近了她一些,說道:“而且,本王打賭,從來不輸,即使是輸了,也不會吃虧。”
她扯著唇角笑了笑,“王爺英明睿智啊,但是你連是什麼賭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我會輸呢?”
“若是你輸了,要如何?”他的眼眸太深,深不可測般,直勾勾的看著她,“本王可從來不會吃虧。”
“反正我一無所有,王爺想要什麼賭注?”她咬牙,下了狠心說道。
“你有什麼,我就要什麼。”他漫不經心地靠在軟墊之上,閒散慵懶,貴氣神秘。
“我什麼都沒有,”她嘆口氣,“只看王爺您想要什麼,看我給不給得起了。”
“如此,也好。”他別有深意地輕輕說道,溫軟的聲音從他口中輕吐而出,清晰又莫測。“說吧,想賭什麼?”
她鬆了口氣,志在必得地看著他,“就賭,待會兒納蘭先生帶來的人是誰。”
“那你輸定了。”他搖搖頭,十分惋惜地看著她。
“不一定,”她不甘,“若是你輸了,你就得給我一百兩!”
“區區一百兩,換我一個你給得起的賭注,好像很值。”他似笑非笑,眼眸中盛著滿足。
“那好,我們一起寫下那人的名字。”她從案几之上拿過兩張紙、兩支筆。然後背對他,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最後一筆剛落下,納蘭賀便帶著人進來了。她一看到那被帶進來那人的臉,立刻欣然一笑!她贏了!
那人並沒有被人押解,而是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沉著不迫地站在寧無憂身前,輕輕喊了聲:“楚王殿下。”
……
天氣悶熱不已,昏昏暗暗,無數白幡在陰沉沉的宅院中隨風輕晃,漫天紙錢如雪,靈堂之內傳來的哭聲和僧人誦經超度之聲,哀慼悲沉,公主府籠罩在一片慘淡肅殺之中。
府內所有人,身著白衣素縞,靈堂之內,駙馬的棺槨肅然沉靜地放於正中央,正廳之上,已擺放了駙馬的靈位,靈位之下,整齊地放著貢品香火,昭陽公主和謝家派來主持喪事的人,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哀禮。
木梓衿隨寧無憂進入靈堂,從下人手中拿過香,點燃,上了香之後,昭陽公主與謝家人還禮。
靈堂內的人紛紛安靜下來,地看著他的動作。寧無憂一身月白錦袍,簡約端肅,並無不妥。
“昭陽妹妹,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寧無憂輕聲說道。
昭陽公主一身素孝,青絲輕綰,形容憔悴,只是對他微微點頭。
“事發突然,昭陽難免傷心,駙馬的後事,還多虧了謝大人。”寧無憂哀緩地對一旁的謝瑾瑜說道。
謝瑾瑜輕輕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