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不曾改變。
這片大成的土地,深沉又厚重、簇新又蒼老。不管朝代落寞,王朝更替,這座京城只會越來越華盛鼎榮。
回到王府之中,穿過庭院,便見寧浚坐在水榭欄杆之上,聽見腳步聲,連忙抬起頭來,幾乎立刻起身,都忘了拿身旁的柺杖。腳剛落地,身體一歪,就慘叫一聲。身後的侍女連忙將他扶起來。
起身站穩之後,他一拐一拐地走到寧無憂與木梓衿身前來,急急忙忙問道:“五哥,你終於回來啦!”
寧無憂無奈地看著他,“腿傷沒好還不老實,看來應該找根繩子把你拴起來。”微微冷笑著眯了眯眼之後,又道:“或許應該再打斷你的另外一條腿,這樣你就更老實了。”
☆、環環相扣
“別!”寧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已經很老實了……”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只是腿傷了之後悶得慌,我的那些兄弟們知道我在楚王府,就算想來看我,也不敢來。”
寧無憂看了看他腫脹的腿,眼神微微軟下去,“我讓人為你做一個可以滾動行走的椅子,想去哪兒讓人推著你。你的腿傷還很新,不要亂走亂跳又嚴重了。”
寧浚一聽,興奮得嘴角的笑容驀地擴大,幾乎要咧到耳朵後面去,“是嗎,太好了啊,五哥這楚王府,我還未參觀完過。”頓了頓,他又蹙眉,“五哥今日去皇宮,可費了這麼些時間,難道是遇到麻煩了?”
“沒,只是與皇上說了些話。”寧無憂淡淡的說道,帶著木梓衿慢慢往懿德堂而去。
“說了什麼?難道是懷疑你了?”寧浚急切地跟上他,可腿腳不方便,難免落後幾步,“皇上他……沒說什麼吧?”
寧無憂停了停,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吩咐旁邊的侍女,“將賢王殿下帶回去休息。”
幾個侍女圍上來,將掙扎著不肯離開的寧浚扶走。
木梓衿跟上寧無憂,一路無言。
她察覺他似乎有話要說,可卻一直壓在心裡。
“王爺,今日你與皇上到底說了什麼?”她心中的不安漸漸浮上來,到了懿德堂之後,她將他褪下的常服接過來放好,又隨他一起坐在軟榻上。
他低頭看了看她的腿,問:“腿還疼?”
“不疼,”她蹙眉,“你和皇上說了什麼?”
“我並沒說什麼,”他淡淡地看著她,“皇上也只是說,他得知太傅去世,很是痛心惶恐,所以,要讓謝瑾瑜官復原職。”
她的心微微一沉,撐在軟榻上的手微微握緊,手心裡冒出冷汗。
兩人許久不說話。她緊緊地抿著唇,“我沒分清主次,我應該,先查先帝去世的原因的。”
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或許查案也需要機緣。而且,如今許多謎團,樁樁件件都牽連著,或許從韋少鐸的案子之中,便可查出端倪。”
“我也是這樣想。”她拿出手札,“這些天來,發生了太多事情,有些問題忘了問王爺。”
他靠近她,與她一同低頭看著她的手札,“什麼問題?”
她已經看完手札上的內容,慢慢地闔上,“那日,韋少鐸在國子監見到的宮裡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蹙眉,無意識地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廣袖的邊緣,“是怡親王。”
“怡親王?”木梓衿挑眉,“怡親王為何會去國子監?”
“怡親王已經三歲,按理該請啟蒙師傅了。”寧無憂淡淡的說道,“那日,便是太后安排怡親王如國子監見夫子,想為他挑選一個適合的老師。”
“那為何,韋少鐸會很激動?難道是看見了什麼人?”她輕輕咬唇,猜測著,“或許,怡親王的儀仗之中,有人與韋少鐸有關……”
他微微沉默,有侍女端了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