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忠俯視著跪在地上的人以及寧無憂,輕輕笑著,“這是皇上的意思,下官也不知是何意啊,”他頓了頓,雙手捧著聖旨遞給寧無憂,“王爺,您不如接旨吧,若是有疑惑,回京之後再問皇上也可以啊。”
“哼!”有人憤然怒視著他,“這是過河拆橋!簡直令人不齒!王爺,這聖旨接了憋屈,咱們不能接!”
“王爺,皇命不可違,難道您想抗旨不成?”李明忠憂心忡忡又語重心長地說道,“這軍權,本就不是屬於王爺的,如今這叛軍已經平定了,王爺理所應當該交出軍權啊。”
京城軍統帥冷著臉,看著李明忠。
“皇上明明知道王爺要南下平叛,卻只給王爺六千的兵力。六千的兵力也就罷了,就算有再強大的作戰能力,從京城到雲南一路奔波,立即作戰已經是疲勞應戰了,本就沒有什麼勝算,若不是王爺運籌帷幄、用兵如神,我等早就死在這雲南骯髒的山裡了!”
眾人咬牙,憤憤不平。
李明忠對眾人的憤怒和不甘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只是恭敬地將聖旨往寧無憂身前一遞,“王爺,接旨吧。”
寧無憂緩緩抬手,接過聖旨,“臣,謝主隆恩。”
“王爺!”“王爺!?”……
身後的人憤然拔劍,寧無憂一聲低喝:“閉嘴!都給本王回自己營帳去!”
身後的人憋屈著,沉默不語又不甘心地離開。
是夜,天際依舊沉鬱,烏雲籠罩。
寧無憂著人整頓兵馬,次日便回雲南木府。
夜半時分,突然聽聞營帳之外兵馬集結調遣之聲,幾個主要營帳的人紛紛驚醒,險些以為是叛軍來犯,竟紛紛拔出刀劍應對。
等弄清楚狀況時,眾人才明白過來。
所有營帳紛亂憤然,唯有寧無憂的營帳內,滅了燈火,一片安靜,似在沉睡休息。
納蘭賀披上外衣,小心翼翼的進了寧無憂的營帳,略微在門口停了停,察覺營帳之內的人並沒有入睡之後,才敢恭敬地進去。
“王爺,”納蘭賀斟酌著,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藉著賬外晦暗的火光,看著屏風,屏風之後,便是寧無憂的床榻。
“嗯,”寧無憂慵懶散漫地應了一聲,帶著些鼻音,似肆意又似剛剛睡醒。
納蘭賀說道:“剛才,李明忠拿著兵符,將六千大軍連夜撤回京了。”
他側耳傾聽,許久都不曾聽見寧無憂回話,只是在若隱若現的光線之中,聽到起伏平穩均勻的呼吸聲,不緊不緩,不緊不迫。
“王爺?”納蘭賀心中惶恐忐忑,又叫了一聲。
“本王知道了。”寧無憂淡淡的說道。
納蘭賀一梗,全身僵了僵,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淡淡的沉了一口氣,無聲恭敬地退出營帳。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王爺返京了
☆、歸心似箭
他換下了鎧甲,依舊一身乾淨素然長衫,儒雅謙和,走得輕穩,剛一出營帳,寧無憂的部下便紛紛圍了過來,一連聲地問道:“怎麼樣?王爺怎麼說?”
四五個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納蘭賀,神色各異。
納蘭賀平靜地轉達寧無憂的話,“王爺說他知道了。”
“知道了?”有人性子較急,“知道了,然後呢?”
納蘭賀搖頭,“沒有了。”
“沒了?”那人雙眼一瞪,爭得老大,“什麼叫知道了?什麼叫沒有了?我們受了這個窩囊氣,王爺就一句知道了?我不信,我要親自去問王爺!”
納蘭賀伸手攔住他,“王爺已經休息了。”
“剛才不是還醒著嗎?現在肯定也沒睡著。”那人不耐又憤然地伸手去推他。
“先冷靜一下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