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提醒,“如今就算王爺知道了也……”這人慾言又止,“皇帝這招過河拆橋,到底是什麼原因,大家好好想想,得儘量快些想出應對之策,否則,回京之後,怕可能會面對一些麻煩。”
“狗皇帝!”有人罵,“竟然無情無義!自己的親叔叔為他出生入死打江山,他竟然忘恩負義!”
“皇帝這也是怕王爺功高震主……”有人意味深長地嘆了一聲,“何況,若是當初王爺平藩之後順利回京,今日坐在龍椅之上的人還未可知呢。”
眾人一愣,詫異又欣喜。
納蘭賀沉下臉,冷聲道:“今日已晚,各位回去休息吧。”
“不是,納蘭先生,您再去幫咱問問王爺,這……這六千兵馬撤走了,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可怎麼辦啊?”
納蘭賀臉色凝重。這正是他擔憂的問題。六千軍南下平藩,原本就沒有勝算。若是敗,朝堂之上少了一個楚王,也不過是祭奠幾年的事情。若是勝……
可如今勝了,還未回京,就有人急急忙忙地把兵馬撤走了。
那麼,若是在回京的途中出現意外,失去兵馬庇護的楚王等人,隨時會因為意外,而……
納蘭賀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雲南的空氣沉悶潮溼,不比京城,許多將士來的第一天,就因為水土不服而倒下。他和大多數人都能忍一陣子,如今平叛之事已定,所有的防備和警惕都鬆懈下來,這才感覺身體不適應。
寧無憂身體或許還未完全康復,一直以來都是有賈大夫為他調理身體,如今這雲南重溼陰潮之地,他的身體不知能否挺住。
眾人沉默片刻,忽然有人低聲道:“若是京城之中的人敢在這個時候來陰的,我看……”那人抬手,狠狠地劈下去,“不如我們……反了!”
“住口!”納蘭賀猛地倒抽一口涼氣,“這話可不能亂說。”納蘭賀眯了眯眼,“各位回去好好佈置整理一番,如今這軍營之中只剩下王爺的親衛,若是真的有什麼意外,怕是隻能勉強應對。各位好好回去防守,王爺安全重要。”
眾人這才離去,重新佈置安全防衛。
次日,寧無憂醒得很早,走出軍帳,便見沖刷了幾天雨水的茫茫平原之上,再次開滿花蕊,白的、黃的、紫色、點綴連綿,蜿蜒流瀉而去,一望無垠。微風一吹,原野之上蕩起層層波瀾,脈脈連疊而去,搖曳至起伏溫柔的山腳。
他俯身摘下白花,放在鼻息間嗅了嗅。這花朵他叫不出名字,可他如今也不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花。
他想,木梓衿與他父親學過醫術,應該會知道這種植物的名字,也應該知道它的習性和藥性。他只想回去,讓她親口告訴他這種柔弱卻有韌性的花的名字。
納蘭賀見他出了營帳,換上了平時的常服,問道:“王爺,一切準備完畢,是要回雲南木府休息一段時間,還是直接回京?”
“直接回京。”寧無憂說道。
納蘭賀微微怔愣片刻,“是。”
這日天氣出奇的好,晴空萬里,藍天白雲。
寧無憂與納蘭賀等人一連策馬走出百餘里,這才停下馬休息。
從晨曦一直走到薄暮,天色漸漸暗下來,南方的天氣依舊適宜溫暖,天際流雲染上晚霞絢爛的色彩,預示著明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寧無憂歸心似箭,也不得不在勞累趕路之時停下來讓眾人休息。
雲南邊緣小鎮之上,有簡陋卻乾淨的客棧,眾人吃了晚飯之後,紛紛回房安頓。
寧無憂也趁機安歇休息。讓人送來熱水,簡單的清理乾淨一身的風塵,上床睡覺。
他躺在床上,從懷中拿出一串佛珠,又拿出一團摺疊好的軟布。軟布有些陳舊,甚至還有洗不乾淨的血跡。但是他靜靜地看著,看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