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還派人……追殺……”
木梓衿有些木訥,她原本以為《琵琶記》,也許與孫婉彈奏的琵琶曲有關,卻不想,這其中原來講述的是這樣一個故事。
她微微抬頭,見孫婉正輕輕地看著她,那眼神,如細細的絲線一般,輕輕地勾纏著她,彷彿是帶著幾分期盼和探究。
“姐姐,你說,古來都是男子薄情,紅顏薄命,難道我們這些教坊藝人,就從來不能得到一份長久的真情?”孫婉輕聲地問她。
“這個……”木梓衿蹙眉。這個問題太難為她了,她實在沒經歷過什麼男女之情,更不懂坊間世情的風月,至今見過的真情人,怕是隻有自己的父母。可她對父母之間的感情認識懵懂模糊,只認為是夫妻的男女便理所當然如父母那般。難道這世間,還有涼薄的男人,拋棄妻子可惡至此?
“若是姐姐,遇到這樣的男人,會如何做?”孫婉低頭,抱住琵琶的手十分的用力。
“當然是就此別過,各自安好。”木梓衿思索了一會兒,就說道:“女子雖不如男人那般可得權勢富貴,可也不能將自己完全依附在男人身上。若是男人不可靠,當然要另做選擇。不是嗎?”
孫婉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似乎是有些瞠目,許久之後,她的唇才動了動,“原來姐姐這般想。”她淡淡一笑,“姐姐說得容易,可……可哪個女人,若是真的愛上一個人,又怎麼能輕易斷絕呢?”
木梓衿抽了抽唇角,這女人怎麼這麼彆扭呢?分明就覺得男人不好了,還一個勁兒地說愛不捨得離開,作踐的難道不是自己?
“不過,《琵琶記》我沒聽說過,《鳳求凰》倒是聽過。”她換了個話題,皇宮飛拱流丹,巍巍宮城連綿巍峨,她目光深了深,說道:“不知孫姑娘聽過沒有?”
孫婉思索了會兒,搖搖頭,“我沒有聽過。”
木梓衿笑了笑,又聽到馬車粼粼之聲款款行過,兩人立刻噤聲站好,遠遠地看見一輛華麗馬車從宮中行來,那馬車金漆雕鳳,織錦軟緞為簾,車簷之下金玲琮琮,看儀仗,便知道那是公主的馬車。
公主的馬車從不遠處的西門出宮,慢慢經過時,一隻素手掀起車簾,車內悠然一聲:“停車。”傳來,馬車儀仗立刻肅然停止,恭敬得體。
木梓衿和孫婉立刻將頭埋得更低。
“你就是楚王府的?”車內的人問道。
“回公主,小的是楚王府中的人。”木梓衿恭敬清晰地說道。
“你身邊那人也是?”公主又問道。
木梓衿偏頭看了看孫婉一眼,孫婉全身僵直,抱著琵琶張了張嘴,可又發不出聲音來。雖然說公主金枝玉葉,高貴不已,常人見了會緊張,可也不至於害怕到可不能言吧?木梓衿收回目光,回到道:“回公主的話,她是外教坊的琵琶藝女。”
“外教坊的?”公主一字一字地輕輕說道,隨即又笑了笑,“外教坊的人進了宮,還如此不知規矩,剛才盲目亂闖,還衝撞了本宮。”
☆、公主問責
“公主……恕罪。”孫婉駭然一驚,立刻跪地磕頭,將臉貼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既是外教坊的人,又如何能夠進宮呢?”公主的聲音似乎又冷了些。
孫婉伏在地上,瘦削的肩膀縮在一起,纖細的腰肢微微地顫抖。
木梓衿蹙了蹙眉,恭敬平靜的說道:“回公主的話,是賢王爺帶進來,給眾王爺公主彈琵琶獻技的。”
馬車之內許久都沒有聲音,木梓衿不敢抬頭,只能微微瞟著日影之下,馬車的陰影投射而來,落在兩人身前。只覺得馬車之中的人,似乎沒動。
“既然是八弟帶進來的,那本宮就暫且饒了你吧。”公主有些訕訕的說道,“這八弟也是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什麼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