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情緒。
由於微怒,蒼白的臉色也憋出幾分紅暈來,咬了咬牙,還是算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跟他一般計較。
他心頭有些怒意,可見她那副樣子,就覺得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起身,將那罐子藥渣子端起來檢視,冷笑:“這麼幾點藥渣子,全是劣質的藥,我楚王府難道虐待了你,竟然讓下人吃這些東西?”
不僅看不起她的醫術,還看不起她買的藥。她沒什麼力氣和他爭辯,只好恭敬地說道:“楚王自然不會苛待下人,是我自己想省錢,所以才買了這些藥。”
他蹙了蹙眉,欲言又止,滿腔薄怒不知從何發作,最終只是嘆口氣,吩咐人去叫他自己的大夫。
寧無憂自己有一個從蘇州帶回來的大夫,醫術高明,治療風寒之類的疾病十分容易。
他放下藥箱之後,用手絹覆住木梓衿的手腕,認真地切脈。
屋內讓寧無憂著人重新佈置了一遍,燃了香爐,冷硬的凳子鋪上了軟墊,窗欞出橫斜生長的茂密枝椏也讓他叫人砍去,屋內明亮了許多。趁著大夫切脈這功夫,他又讓人添了幾隻蠟燭。
此時木梓衿半躺在新佈置的軟榻上,裹著柔軟的毯子,只露了臉和胳膊在外面。寧無憂坐在軟凳上,神色閒淡地看著她。
大夫的臉色變了幾變,也不知道是切出了什麼症狀出來,吩咐木梓衿又換了隻手,繼續切脈。
切完之後,木梓衿心頭覺得不妥,笑道:“大夫,看你的臉色,像是我得了什麼絕症一樣,難道風寒很嚴重?”
大夫輕輕嘆口氣,說道:“姑娘這風寒倒是不嚴重,只是……”
“只是什麼?”寧無憂問道。
大夫看了看木梓衿,問道:“冒昧了,敢問姑娘月事可準?”
月事?木梓衿微微一僵,搖頭,“我剛來月事一年,不準也是正常的啊。”
她月事來得晚,十六歲才來初潮。雖然自己會些醫術,也知道身為女子會來月事,可是也不知道月事有了問題該怎麼調理,平時也不好去問自己的父親。而木淮山是個男人,總會有粗漏的地方,不可能將木梓衿照顧得無微不至。
“你幾歲了,竟然月事才來一年?”寧無憂略微責備道。
“我也不知道啊。”木梓衿伸手抓自己的頭髮,“我以前以為自己是個男……”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噤聲。
寧無憂有些好氣地看著她,將她的胳膊放回被子中。
大夫有些詫異,卻沒敢多言,拿出紙和筆寫藥方,“姑娘這風寒雖是淋了雨才導致,可也是因為內心積鬱過重、憂勞過甚、心神受損,”他一邊寫,一邊又回頭看了看木梓衿,說道:“看姑娘臉色,早年也是受過飢寒,導致氣血不足,有所虧損。今後姑娘要定時用餐,注意營養,凡事看開些,放寬心,少思少慮,再用我給的方子好好調理。但是是要三分毒,藥物調理也比不上姑娘自己愛惜自己。”他寫完方子之後,交給寧無憂。
寧無憂看了看,點點頭,“這第一副,是治療風寒的,第二副,是調理的方子。”
“是。”大夫點點頭,“王爺說得對。姑娘以後護好身體,切記不要再受寒。”
“有勞了。”寧無憂送走大夫,又吩咐人去給木梓衿抓藥。
木梓衿躺在床上,只覺得這大夫太囉嗦了,吩咐這個吩咐那個,若真的要像他說的那般,乾脆讓她做太后,天天被人供起來好好地養著差不多。
“王爺,我下午想去一趟刑部。”她起身,靠在軟枕上,說道。
“你當大夫的話是耳旁風?”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去刑部不在這一時,至少要等你的病好之後。”
“可是我剛剛才有些頭緒,只想快些結案。”她又想起昨夜在教坊中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