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不願再起戰爭,便接受削權,上交了權利,在自己的封地當了閒官。但是,有的藩王,卻並不願意交出權利,接受朝廷管制。”
她點點頭,削藩這件事情,雖然她沒有親自經歷過,可道聽途說,也知道其中的危險和嚴重。自古以來,皇室權利高度集中,若是受到威脅,那當然是除之而後快。
“四年前,雲南王起兵造反,皇兄命我帶各地使節軍隊前去鎮壓消滅,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親手砍了雲南王的首級。”他神色凝肅,可眼眸之中燈火閃動,仿若當初那整整一年的戰火連天,連綿不絕。是激動,是驕傲,還有落寞。
“可正當我帶著雲南王首級回京時,卻收到皇兄病重的訊息。”他臉色一沉,閉了閉眼,說道:“於是我帶兵連夜趕回京城,希望瞭解皇兄情況。何況,京城之中,勢力複雜,各禁軍和北方使節軍隊無數,還有各藩王勢力不知是否已經真的鎮壓下去,我擔心皇兄病重,京中打亂,所以星夜兼程,希望快些回京。”
接下來的事情,木梓衿也知道一些。後來他在趕回京中的路上遭到暗殺,身受重傷。
“可是我卻遭到暗殺。”果然,他話音一沉,冷冷說道:“那暗殺的人,早就在路上埋伏好,所以我沒防備,重傷昏迷。等我被救治醒來時,已經是七天之後。七天後,又從京中來了一道聖旨,聖旨上說,我平定藩王有功,卻受重傷,所以讓我在蘇州養病,可養到身體康復為止。”
她靜靜地聽著,介面道:“可是那七天時間裡,皇上駕崩了,連太皇太后也跟著去了。”
他放在桌上的拳頭猛然握緊,身體突然彎下去,彎曲成一個僵硬的弧度,臉色突然之間蒼白!
“王爺!”她起身,扶住他,他身體僵硬,卻在微微發抖,不知是因為舊疾,還是因為太過憤怒。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幾乎捏疼了她。
他深吸幾口氣之後,呼吸慢慢平復,緩緩地由她扶著坐好,他身體一歪,輕輕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全身猛地一僵,一動不敢動,微微偏頭看了看他,他微微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似乎很是虛弱。她有些擔憂,問道:“要不要我為你叫大夫?”
握住她的手緊了緊,他輕輕搖頭,“不用。”
☆、初次入宮
那場讓楚王殿下名動天下、戰功赫赫的平藩之戰,成就了他,也幾乎毀了他。
她僵直著脊樑,屏著呼吸,輕輕地扶著他的肩膀,想讓他靠在軟墊上。他突然睜開了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如同有攝魂的力量一般,讓她不敢再動。
“王爺,你好些沒有?”她輕聲問道。
他“嗯”了一聲,卻沒動,呼吸清淺均勻,又淡淡地說道,“我到達蘇州之後,一直不放心,便讓人暗中趕往京城探聽。你猜,探聽到了什麼?”
“什麼?”她問道。
“京城之中,大部分官員,都反對我入京,原因是,我皇兄在臨終之前,曾預言,我會謀反。”他閉了閉眼,冷冷一笑,“而且,有渾天監察院測出,有煞星從南往北移動,若是入京,江山易主,大成將亡!”
“荒謬。”她啐了口,“分明就是胡說的,這種事情,我在話本上看到過,什麼預言,什麼煞星,什麼天意,都不過是人借怪力亂神之說,擾亂視聽而已。”
“嗯。”他微笑著點點頭,她憤怒時,說話帶動肩膀微微顫抖,細幼的肩膀柔軟得好像沒什麼力量,他不敢將全身的力量放在上面,只是輕輕地靠著。
她深思,“這麼說,其實……”她試探著,看了看他的臉色。
“但說無妨。”他感覺到她的疑慮,輕聲說道。
她深吸口氣,說道:“這麼說,其實,你遭伏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