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幾句話兒,說得紅上加比,不由把心一橫.右手攏住文非香肩,往懷中略緊,以左手衣袖,替她拭去唇邊的血漬,柔聲道:“文姊姊,不要難過,你先告訴我,被何人所傷?有無救法?才好替姊姊報仇及設法醫治!”
文非就勢偎在淳于俊懷中,搖頭答道:“我與人硬拼十掌,內臟受傷太重,除非目前立服功能生死千載靈芝之屬,再經人以極高神功,導引靈藥藥力,遍達周身,才有些許生望。”
淳于俊除了那種業已喂文非服過的丹藥以外,哪裡有什麼千載靈芝之類的罕世靈藥?知道這位文姐姐生望已絕,不由心頭好生難過,暗想這樣一位武功奇佳,心腸也看來頗好的絕代佳人,怎麼遭遇這慘?要在深出古洞以內,香消玉殞!莫非真個天妒紅顏?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硬要教花開正豔之時,遽然萎謝!
‘憐’、‘愛’兩字,原本有極密切的關係,淳于俊對文非一念生憐,愛意遂自然地隨之油然滋長;何況人之好色,理之常情。懷抱如此一朵只能在人間勾留片刻,而渴求慰藉的絕世名花,淳于俊怎忍不對她略為安慰?所以淳于俊在確知文非生望已絕之後,遂一心只想替她復仇,索性猿臂一圈,把這位文姐姐抱在懷中,偎著她慘白中略帶緋紅的玉頰,柔聲問道:“文姐姐,你到底傷在何人手裡?”
文非見淳于俊對自己如此親熱,嬌靨上現出一種極度安慰神色,睜著兩隻神光已黯的妙目,微笑問道:“俊弟弟,你問我仇人的姓名之意,是不是要想替我報仇雪恨?”
淳于俊與文非目光一對,越發覺得這位文姊姊的一切丰韻,太惹人憐!遂向她頰上親了一親,微微頷首。
他微微頷首,文非卻微微搖頭,嘆道:“俊弟弟,你這身武功,雖然不弱,但尚有相當距離!做姊姊的尚且傷在別人之手,你若代我報仇,豈非平白送死?”
淳于俊聞言,劍眉雙剔,朗聲答道:“姐姐怎的這樣說法?我目前便算鬥他不過,不會若練十年,再去尋他?只要淳于俊此身不化飛灰,誓為姐姐報仇雪恨!”
文非聽他這樣說法,妙目凝主淳于俊,滿含感激神色地幽幽說道:“做姐姐的,只恨識你太晚,不然,可能今日我也不會如此收場!仇人便是東瀛妙道洞玄子,但彼此十掌硬拚,他傷勢料來未必比我輕得太多,江湖人物,不許乘人以危,俊弟弟,我求你答應我,既然尋他報仇,也須後諸異日,休要把做姐姐的一世威名,毀於死後!”
淳于俊未聽出文非語中含意,但已頗為佩服文姐姐的氣度襟懷,不同流俗。
方用一種憐愛交雜的目光,凝注懷中這位絕代佳人,正欲點頭應允之時,文非柳眉一蹙,芳容忽變,又復忍不住嘔出一口中含紫黑血塊的鮮血。
因為淳于俊是把她攬緊懷中,這口鮮血,遂噴得胸前一片狼藉。
淳于俊心中好不慘然,因為若照文非所言,再吐出一口淤血以後,這位冰姿玉骨,柳眉花嬌,令人一顧生憐,再顧生愛的文姊姊,便將長離塵世。
文非稍微喘息,星眸半啟,看著淳于俊胸前的血汙狼藉的衣襟,臉上一片歉然,伸手自腰間取出一條素絹,似欲為他拂拭。
淳于俊因知文非只剩奄奄一息,又著實憐憫,遂安慰地含笑說道:“文姐姐,且請養神珍攝,這件血衣,小弟弟將留為畢生永念!”
文非聞言,雙眸倏然一睜,滿含驚喜神色,凝注淳于俊,說道:“俊弟弟,有你這幾句話,文非死亦無憾!我且利用塵世中的最後頃刻光陰,把尋到這“天外之天”,及受傷經過,對你略為敘述。”
淳于俊本是性情中人,眼看洞內這一朵絕代仙花,即將萎謝,偏偏無法相救,自然心頭充滿一片悽楚,鼻頭酸酸地,目中含淚欲落。雙手微一用力,把文非抱得更緊一上噗,偎住她那片被重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