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回小姐的話,明天去宋府,還是別帶香秀的好,那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一時惹出笑話來,不好收拾。”
☆、第二百五十章 拜見老夫人
待將硯臺裡水添進去些後,吳媽媽邊小心翼翼替祈男研著墨,邊提了一句。
祈男專心致志地將一個:靜,字寫完,然後方道:“媽媽說得是,正跟我想一塊兒去了。”
吳媽媽想再說些什麼,祈男抬頭衝她一笑:“才不是說想一塊兒去了?媽媽又何必累言?”
吳媽媽心裡明白,要說主意,小姐肚裡只有比自己多,再不會比自己少的,因此也就住了聲。
祈男直將字帖臨到近黃昏掌燈時方休,晚飯也十分正常地吃了,飯量與平時相差無幾,飯後又取出金剪來,直在手裡盤弄至上夜的人來過,燈花爆了幾回,方才安歇。
今日本該玳瑁值夜,玉梭卻不放心,她知祈男甚深,知道其越是外頭無恙,越是心事沉重,因此生怕祈男今晚睡不好,便執意要自己來值今日這班。
玳瑁先只不肯,後來玉梭堅持,便也只有退了出去。因剛才二人說話的聲音略大了些,玉梭只所祈男在帷幔裡也聽見了,不料竟悄無聲息,待她揭開帷幔一條細縫向裡探去時,卻見祈男已睡得香甜,並微有鼾聲。
當真小姐一點兒也不在乎?這位宋老夫人可是位能呼風可喚雨之人,出身將門,家族元老曾是開國元勳,如今自己則常年伴老太后身邊,因其年幼時也曾受過宋老夫人教誨,太后孃家當年曾是宋門部下的緣故。
老夫人孃家一門出過五位大將軍。都是先帝極為器重之人,而她自己,則是如今宋家明裡暗裡。虛裡實裡的當家人。
玉梭一想到小姐明兒要去見的,是這樣一位厲害人物,心裡小鼓便直敲打了半夜,閉上眼睛就彷彿看見一位頭戴鳳冠,身著一品命婦官服之人,目光炯炯有神地逼視著自己。
因此她不敢閉上眼睛,直熬到下半夜。略有些睡意了,可又不能睡了。生怕睡過去遲了,反又誤事。
祈男倒是睡得極好,直到玉梭去叫她方才睜開眼睛,又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笑眯眯地方從被窩裡坐了起來。
“這裡比家冷些,小姐今兒該穿件大毛了。”玉梭熬紅著一雙眼睛,兔子似的替祈男床後撿衣服,想了想又問:“小姐穿新的舊的?”
祈男再伸個懶腰,又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新的!”聲音聲音清越如寶珠掉落玉盤,清脆悅耳:“十成十新的!對了上回宋家不是送了幾件來?引得你們口水都流下來的?我尤記得有件白狐的?就那件吧!”
玉梭手下頓了一頓。那件?也太招搖了吧?萬一。。。
祈男的話還遠沒有說完:“我記得箱子裡彷彿還有件石榴紅偏襟對眉立領襖子?裡頭就穿那個,還有再配一件黛綠底子刺繡紋樣鑲領緣袖口帶秋香色底子五彩纏枝花卉刺繡垂珠珞雲肩柳黃對襟褙子,還有件杏黃色的江崖海水紋裙門馬面裙,一併取出來。”
玉梭目瞪口呆。小姐這是要鬧哪樣?穿得如此鮮明熱鬧去宋家見客?這可一點兒不符合小姐一向的為人脾性!
小姐不會是。受驚過度有些迷糊了吧?!
玉梭猶猶豫豫地從床後頭伸出頭來,偷偷張了祈男一眼:見其一張粉臉因睡得極好,愈發顯得豐肌膩理。宛如冰雪摶成,瓊瑤琢就,即便是素面朝天,亦是姿色過人,秀麗超群,一雙秀活清波。正似笑非笑地,看在自己身上呢!
“我沒糊塗。好些呢!看我才說得,可有一絲兒口齒亂了?”祈男眯起眼來笑了:“就按我說的取出來,我的好玉姐姐,保管無誤!”
玉梭心裡直嘀咕,可到底還是依言,取出衣服來。
祈男仔細看了玉梭一眼:“倒是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