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眼睛。
“怎麼回事?”祈男旦睜開雙目,就被玉梭紅得桃子似的雙眼震住了:“你怎麼成這了這付模樣!”
玉梭連哭帶笑:“這可好了,這可好了!”
於是品太醫那裡也知道了,不用說,宋玦也一併聽說,二人不分前後,各自趕到。
品太醫倒是順理成章地上樓來,宋玦聽說祈男這麼快就醒了,倒也對他的本事有些欽佩,再者樓上還有秀媽媽替自己看著呢!因此心裡再不服,嘴上倒也沒再刁難對方,憑其上去了。
“品太醫果然神醫,太后當年沒看錯人!”秀媽媽正在外間絞著毛巾,聽見動靜回頭,見是品太醫到,嘴裡便淡淡道。
品太醫騰地微變面色,這媽媽怎麼會知道自己?還是自己在宮中見過她?可惜只覺得臉熟,卻想不起究竟何時何地見過此人。
“媽媽過獎。”只是此時來不及多問,品太醫心裡急得只是祈男,遂抱拳謝過一句,進了裡間。
床上,祈男已經半坐了起來,靠在身後玉梭堆起如山般高的繡枕上,正小口呷著秀媽媽才命人送來的稠米湯。
“可覺得怎麼樣?”品太醫情不自禁走到祈男床前,語氣是比從前還要細潤三分的溫柔:“身子虛的話,喝完還是躺下歇息的好!”
玉梭抬眼看著品太醫,眼中全是欽佩和熱切,可對方一雙眼睛卻只看在祈男身上,是隻當她不存在的。
“太醫請坐!”玉梭黯然收回目光,正好祈男手裡碗也空了,她便接了過去,趁機從床邊起身。
品太醫心裡急切情熱,可還是極守規矩地站在帷幔臺階外,臉含微笑低聲細語:“小姐覺得如何?”
祈男一碗熱騰騰的米水喝下,發出一身汗來,臉兒也由白泛紅,卻不同於發燒,而是額角潔白,雙腮緋撲撲的,可愛嬌媚。
“我覺得沒什麼大礙了,只恨不能起來走二圈,躺得我筋骨疼!只是玉梭這丫頭鬼虛鬼靈的,非不肯讓我起來,倒是有些不太趁意!”祈男笑著回答,輕鬆的神態和語氣,愈發令品太醫鬆了口氣。
“這也是正理,小姐才又燒又昏了一夜,身子虛得很,如何好起來?倒是聽她的為上。”品太醫嘴角含笑,語氣如拂面春風般和煦。
玉梭站在他背後,怔怔地捧著碗,心裡本是狂喜的,可見了這個男人,卻又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酸澀了。
“不過燒一燒罷了。”祈男絲毫沒將這點小病放在心上,前世夏秋交界時,她常會莫名發一場高燒,彷彿是身體自我調節似的,捂著被子發一陣汗便好了。燒過後倒是渾身輕鬆,精神也好,身子也覺得輕鬆多了,想不到這毛病也一併帶到今生來了。
品太醫哪裡知道這緣故?又因心裡看祈男是比別人要重得多,所以愈發不敢大意,正好藥也煎好了,玉梭從爐上將藥湯從小銚子裡蔽出來,端著碗放於桌上,又細細吹著。
“這藥就不必了吧?”祈男看見這苦汁子便胃酸心澀,忍不住蹙眉求道:“好玉姐姐,我如今也好了,看我這說話的中氣精神!我保證聽你的不下床來還不行?藥就。。。“
品太醫柔聲勸道:“藥是一定要喝的!”聲音裡滿是寵溺珍愛,難得到連玉梭也由不得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好些就不肯喝藥,叫我們這些醫家情何以堪?若有些不好,豈不砸了我自己招牌?到時也不好跟人說,是小姐怕苦不肯喝藥的緣故!”
祈男笑了,看著玉梭嬌嗔道:“以品太醫為人,竟也說起笑話兒來了,看來今兒是黃道吉日!藥好了就給我喝吧,別真壞了人家名聲!”
秀媽媽正好進來,聽見這話也情不自禁微微一笑,品太醫更是笑著搖頭,唯有玉梭,想配合著笑的,可臉上肌肉太過僵硬,竟沒能成功。
好在她正垂首桌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