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主子,你個賤婢就該如此欺起大奶奶來?!誰給了你八個膽子敢做這樣逾越的事來?”嘴裡呵斥嬌杏,臉上還做出三尸神暴跳,五臟氣沖天的模樣來。
嬌杏邊嚎邊大聲哀求祈男:“大奶奶救我,大奶奶救我,奴婢真的是一時糊塗,下回再不敢了!”
祈男冷眼看著她,嘴邊只是淡淡一笑。彷彿早料到事情會如此進行下去。目睹這一笑,地上嬌杏不禁就低了頭,只因祈男眉目間華彩浮現。彷彿天際流光一般不可逼視。
鍾媽媽在心裡罵娘,怎麼這大奶奶不知見好就收麼?自己都做到這一步了,她當真連個臺階也不給,會還也不讓?
祈男偏還就是穩坐釣魚臺不開口了,看著糾結成一團的鐘媽媽和嬌杏,恍若真在看戲。甚至連茶鍾也端於手裡,還特意開了桌上蜜餞罐子。向嘴裡丟了只甘草梅塊。
鍾媽媽沒了法子,心裡愈氣,下手愈狠,嬌杏的一把雲鬢被拉得七零八落,珠翠半褪,臉上更是被眼淚粉跡弄得一塌糊塗。
“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鍾媽媽無法可想,只得先將嬌杏拖出屋去時,宋玦驚異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你們做什麼呢,弄成這樣?”
這話不是問鍾媽媽,更不是問嬌杏的,宋玦第一眼看見的,一向只有一個女人。
不料鍾媽媽不知天高地厚,竟以為這話是問自己的,因她離宋玦最近,便搶著開口道:“回大爺的話。。。”
宋玦頓時沉了臉。
“我跟大奶奶說話,有你插嘴的份?什麼時候咱家改了規矩,主子間的事,要奴才來答應了?還是說,只在這屋裡?那是看不起大奶奶,”
邊說著話兒,宋玦邊緩緩逼近了鍾媽媽,稜角分明的唇邊,淡淡掛上一絲冷笑,眼神卻變得愈加深邃冰涼:“還是看不上我的緣故?!還是太太另有吩咐,說你們幾個在這屋裡,就撐起架子來大了?!”
鍾媽媽被此一問,情不自禁鬆了手,嬌杏失了力,隨即向前倒去,正好沒臉見人,便趁機倒伏在地,鍾媽媽也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宋玦腳下。
“回大爺的話,實在老奴。。。”
宋玦不容她多辨,只一腳便將鍾媽媽踢倒於地,與嬌杏一起,伏首貼面於冰涼刺骨的青磚石面上。
“這兩奴才怎麼為難你了?”宋玦人已到了裡間,急切不已地走到祈男身邊,不料卻見,一張抬起來迎接他的,櫻唇半啟,笑靨微開,喜孜孜的粉臉。
“大爺過慮了,她們哪有為難我?別的不說,只她們二個,還沒那個本事能為難上我。”祈男衝宋玦眨了眨眼睛,眼神明澈,眉目嫣然,纖長濃密的睫羽霎時如蝴蝶展翅,於空氣中拉出兩條華麗的弧線來。
宋玦半懸於空中的心,看見了祈男的笑,方才穩穩放回了心底。
既然無事,不如聽聽實情。
鍾媽媽被宋玦逼問著,不得已只得指了指嬌杏身上的紅裙。
宋玦是何樣人物,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傳我的話,即刻送這丫頭回太太屋裡去!只說她逾越,又眼裡沒有主子,我這裡用不上她!”宋玦的聲音斬釘截鐵,有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剎那間嬌杏身子就軟了下去,這下子她是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鍾媽媽也頓時灰了臉,陪上不成樣子的笑臉來:“大爺,大爺別動氣生火!嬌杏這丫頭是不守規矩,可不也是成心。再一個,她是太太的人,才進這屋裡一天就被趕出去,只怕對大奶奶的名聲上,也不好聽。。。”
鍾媽媽的聲音越說越低,只因宋玦兩道利劍似的濃眉,越鎖越緊,明顯是越聽越惱了,眼見聽得大奶奶名聲五個字從鍾媽媽口中放出,宋玦眼中乍起煞氣,本負手於背,驟然間捏緊雙拳於側,眼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