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回應。
“傳我的話,自今日開始,嬌杏只許於院裡粗使,不得邁進這屋來一步,”祈男的話憑空突然響起,宋玦眸光驀地一深,猛地回身轉頭看她,只見祈男勾唇淺笑,聲音清越如寶珠掉落玉盤,清脆悅耳。
“大爺別怪我,違背了爺的意思駁回了爺的話,鍾媽媽的話也有理,一個丫鬟有什麼要緊,可不能讓人說我新媳婦才進了門,就要趕絕老人呢!”祈男輕盈淺笑,溫婉無謂笑意寫滿如玉似月的臉龐,她的話裡雖說著鍾媽媽,仔細聽來,卻似乎另有他意。
老人?除了嬌杏還有誰?自然就是從前伺候過爺的那些個丫鬟們。為什麼我一進門就要將她們放出去?是不是有人心裡有鬼?
宋玦眉頭漸漸放鬆,嘴角亦有笑意,原來她心裡還有這個鬱結?
“既然你們奶奶這樣說,”宋玦輕鬆看向鍾媽媽,裝作聽不出祈男剛才的弦外之音,唇角噙了絲淡淡笑容,眼神卻變得愈加深邃,其中隱隱透著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笑意:“就留下你放院裡使吧。畢竟後院人手安派該是你們奶奶的事,我插手管事,不好。”
祈男心裡哼了一聲,知道不好你還趕人!別以為這樣就能糊弄了老孃!
“外頭又陰又冷,西邊又堆上好些雲來,只怕又要落雪。”宋玦卻若無其事的將話題繞開:“我正惦記著這裡的涮肉呢,你們可都預備好了?對了吃涮肉可不能沒有南燒,我記得外書房裡還有一罈菊花清,司東!”
悶悶的聲音從外頭窗下傳來:“在!”
宋玦眯起鳳目:“外書房八寶格左邊最裡頭,白泥頭紅壇身,你去取了來!”
祈男眼波盈盈,言笑晏晏,亦彷彿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
鍾媽媽見無人搭理自己,只得訕訕地將嬌杏帶了出來。
出門就撞見玳瑁,玳瑁鄙夷地看著這二人,嘴裡冷冷哼道:“這才叫現在我眼裡呢!偷雞不成蝕把米!”
嬌杏惱羞成怒,向地上啐一了口道:“別以為撿了個高枝就成鳳凰!呸!我成不了的事,你這小賤蹄子一樣成不了!”
玳瑁咯咯笑出聲來,壓低了聲音道:“您就看個好吧!”說著一扭腰,打起簾子進了裡間。
“都快二月份了,這天還是冷得很,”祈男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我看過歲時記了,這時候京裡該是逛花兒市了,花有通草、綾絹、綽枝、摔頭之類,頗能混真,倒真想去見識見識。”
邊說,祈男邊將替宋玦褪下的外衣交到玉梭手裡,又從熏籠上將暖得乾繃繃熱呼呼的家常黛綠底子云紋秋菊彩繡圓領棉袍套去對方身上。
宋玦心裡好笑,明知祈男意不在此,卻有意配合她說些無聊的閒話:“正是。你既然想去,明兒午後若無事,我就陪你去逛逛也無妨。”
祈男正替宋玦拂平衣袍底端的皺摺,聽見這話不覺微微蹙眉:“也不知午後我能不能從宮裡趕得及回來?若真能行,倒是一樁美事。”
☆、第二百六十七章 甜蜜用餐
宋玦吃了一驚:“明兒你要進宮?”想了想,笑了出來:“可是老太太的主意?太后又要見你了?前日才有貢品入宮,說不定又有好東西賞你。不過最近太后老人家身子不太大好,就算去了,只怕你也待得不久,午後總能回來。”
祈男上下打量宋玦一番,半日方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外間來,口中若有似無地道:“不是太后,明兒我要覲見的,是皇后。”
宋玦這一驚非同小可,祈男還沒聽見響動,他人已經到了其背後,祈男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急促起來,不覺好奇抬頭:“怎麼了?”
宋玦強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到正常的頻率,可他額角的青筋快將爆起,眼底更倏然迸出強烈的不安與緊張,這些卻是瞞不過祈男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