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孤獨的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黑牢之中,無人知曉,和那一堆老鼠的皮毛做伴。
但是現在,他感覺自己似乎比起當初從沃州逃出來時,更加的強壯。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野性的力量,比以往更強壯。
黑牢厚厚的土牆上沒有窗戶,暗無天日。呆在這地牢裡,他只能根據看守換班來分辨晝夜更替。
不過那兩個看守都不跟他說話,孤獨無聊的他只好根據兩人的長相給他們取了一個名號,那個臉長的很長的被他叫做馬面,而那個又矮又壯的那個,他給他取外號叫牛頭。牛頭,馬面,他心裡時常這樣稱呼兩人。
根據每天兩頓不知道什麼做成的糊糊,加上牢房走廊裡牆壁上的火炬,他暗自推測著日期。
在黑暗中,劉仁恭不怕潮溼,也不怕老鼠,但他變得寂寞孤獨,他渴望聽見聲音。每次守衛來到他的牢房前,不管是來送食物還是來巡視,或者更換馬桶,他都會努力試圖跟他們講話。他每次的詢問,都沒有回答,但他依然毫不氣餒,只希望著他們有一天,能夠回答他一兩句。
“戰事進行的如何了?”他問,“現在幽州是李少帥接位嗎,他現在如何?”除了這些,他有時也問些其它的,“盧龍軍其它各部來援幽州了嗎?”“鎮東軍退了嗎?”“今天鎮東軍攻城了嗎?”
不過不管他問什麼,都是毫無結果,他們從不回答他的問題。不過這兩人中。馬面對他的態度要好些。偶爾也會望他幾眼。至於那個牛頭,則根本把他當成了一頭牛或者一匹馬。
牆上的火把重新換了一支,馬面接過了牛頭的班。新的一天又過去了,劉仁恭心中感慨著,然後馬面給他送來了晚飯。晚飯很豐富,豐富的讓劉仁恭萬分的驚訝。
“一碗堆的高高的粟米飯,甚至還有兩個蒸餅,以及一疊幹蘿蔔條。還有一壘鹹魚,另外竟然還有一碗羊肉湯,裡面還能看見一片片的羊肉。除此外,還有一小壇酒。”
“這是送行飯嗎?”劉仁恭有些苦澀的問道。這些天關在這裡,雖然無人過問,但他卻還充滿著希望,認為越是如此,越說明還有活著出去的希望。可是現在看到這豐盛的牢飯,他馬上想起了牢中的一個傳統,對於那些即將處死的死刑犯。會給他們最後一頓豐盛的酒肉飯菜,讓他們死時做個飽死鬼。
馬面今天很難得的開了口。對他點了點頭。“上頭髮了話,昨天午後將你處斬。”
劉仁恭微微的失神之後卻輕笑了起來,最後是大笑,然後是狂笑不止。
“我為李家賣命,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他笑出了眼淚,這笑最後很滄桑。
馬面有些驚訝道:“聽說你是鎮東軍的間諜?”
“去他孃的鳥間諜,老子劉仁恭乃是大帥的親衛都將,此次大帥身死,我率一千親衛弟兄拼死殿後,最後直到最後一人。吾也身中二槍,殺敵三人。要不是福大命硬,早就追隨大帥而去了。千里迢迢趕回幽州,卻不料被當成了間諜,可笑,可氣,可嘆!”
“你是劉窟頭?”那馬面似乎也聽過劉仁恭的這個名字,驚歎道。“原來你是老大帥的親衛都將,怪不得了。”
聽這馬面的話,似乎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他連忙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著給馬面倒了一杯酒,那馬面似乎也有些感慨,竟然沒有拒絕,端起那濁酒一飲而盡,嘆了一聲道:“我也本是媯州大帥麾下,這次大戰本來跟隨少帥為第五路兵馬,後來少帥接令留守幽州不出。那李璟先敗前軍再敗左軍,嚇退右軍,圍困大帥於沃州之後,這幽州城裡就有不少人開始興風做亂。他們聯合起來,差不多架空了少帥。我們這些媯州跟隨大帥而來的兵馬,許多都被奪權。甚至不少人被從軍隊中清除出來,安排到其它的地方。如我,就被安排成了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