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哥兒上心些。若錯了過去,又得熬上三年了。”王丟兒道:“妹妹說的是,老爺也是這麼說呢。”說著,又諂媚笑道:“得行哥兒考了功名做了官,也是妹妹你的臉面。你在婆家,也更光彩些。”
夏春朝聽了這話,只覺不耐煩,就說道:“這倒不勞嫂子操心,我原也不靠這個。”一語未畢,便岔了話頭問道:“哥哥同嫂子近來怎樣?自上次嫂子小產,也有一年了,還沒個訊息麼?”王丟兒聽問,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低頭囁嚅道:“我心裡也急,吃了許多藥,只是不見個效驗。你哥哥雖不曾說什麼,老爺倒是問過幾次,我空自著急,也沒什麼法子。”夏春朝往日也風聞了幾句,然而子女命數,非人力可為,她亦無別法,也只好勸道:“嫂子權且寬心,白著急也不是個法子,反倒焦壞了身子。子嗣一事原是難說的,父親當初有我哥哥時,也將二十五六了。嫂子同哥哥也還年輕,想必過上兩年也就好了。”王丟兒卻苦著臉道:“我只愁你哥哥等不得,這兩年就要弄人進去了。我好容易才把孃家帶來那兩個小蹄子配了人,又怎能容他再弄些狐狸精進去氣我?妹妹若是見了你哥哥,倒是替我勸勸。”
夏春朝卻道:“嫂子這點大可不必憂慮,夏家並無這樣的老例。就是當年我母親嫁過來,一連五年未曾有孕,我父親也並未納妾蓄婢。若是哥哥要壞門風,想必父親亦不會答應。嫂子自管把心放進肚裡,安心調養身子才是正理。”
這姑嫂二人說了一回話,外頭便有人來報,稱夏家父子已然動身,要奶奶也收拾了快去。王丟兒聞言,連忙起身,借夏春朝的妝奩理了衣裝,便起身去了。夏春朝親自送到院門上,看她走遠,方才回去。
再說那章雪妍自出了夏春朝的院子,走到門上一打聽,方才知曉父母已然離去,僱來的馬車自也去了。她在內堂演繹的故事已然不脛而走,陸家家人皆鄙夷她無德淫蕩,也無人理她。她無法可施,只好又走回上房。柳氏厭恨她無用,又拖累自身,吩咐了丫頭不放她進屋。章雪妍在門上苦求了半日,柳氏方才與了她一錢銀子,令她僱轎子回去。
這章雪妍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一份便宜也不曾撈到,反倒討了一場羞恥在身。她這一日擔驚受怕,白受了些皮肉之苦,又被潑了一身冷水,兼且憂心如焚,那嬌嫩的身子如何受得了這等磨折,歸家便大病一場,足足半個月不能下地。自此往後,章家更將夏春朝恨入骨髓。
陸家擺酒忙碌一日,直至日西時分,賓客方才散盡,眾家人人困馬乏,疲憊不堪,此節也無需細述。
陸誠勇送走了客人,回至房中,卻見丫頭寶兒正在門上守著,便問道:“你們奶奶呢?”寶兒向裡面指了指,又擺了擺手。陸誠勇心下會意,亦不多說,親手打了簾子,邁步進門。
進得室內,果然見床上紗帳半垂,夏春朝臥於其上,蓋著一床紗被,枕上烏雲散亂,一雙雪白的臂膀露在外頭,雙目微闔,桃腮帶赤,香夢正酣。
陸誠勇見此情景,料知妻子忙碌一日,必定神乏力疲,倒也不去吵她。只微微一笑,出門吩咐丫頭打水梳洗已畢,脫了衣裳,鑽進被內,摟著妻子就要同夢周公。
熟料夏春朝尚未熟睡,被他這一陣揉弄,不覺星眸驚閃,醒轉過來,睜眼一看見是他,不由笑道:“幾時回來的?一聲兒也不言語,倒嚇了人一跳。”陸誠勇攬著她腰肢,一手揉搓著掌下細嫩的皮肉,一面笑道:“才回來,看你睡著,不想吵你,誰知你還是醒了。”夏春朝睨了他一眼,嗔道:“不想吵我,還是要作弄,生生把人弄醒了,又來說這話。”陸誠勇笑了笑,說道:“想到月底就要離家,我心裡就捨不得,只想同你多親熱親熱,好一慰離別之苦。”
夏春朝聽出他弦外之音,連忙捉了他的手,說道:“白日裡你弄得過了,我到這會兒腰上還酸,今兒是委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