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還敢誇口可以保護自己,真是丟人哪!
“我說過了,『約賽尼兄弟』每到一個地方作案,必定與地頭蛇掛勾,藉他們的力量剷除障礙。”江默痕抿著唇,將鑰匙插入鎖孔,發動汽車。
“剛剛他是不是動用到了……槍?”烙晴不可思議地問著。
雖然沒有看得很清楚,但那極速穿破空氣的小東西,和擦出紅痕的火星,應該是槍械沒錯。
“嗯。”江默痕開始熟練地倒車,決定先離開是非之地。
雖然“約賽尼兄弟”走上這一步,早在他的預料之中,而烙晴一意出來溜達,遇到這種情形亦無可避免,但令她受到絲毫驚嚇,卻是他最不樂見的。
那個該死的狙擊手,破壞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他們怎麼會突然動用到了槍枝?”烙晴不能明白。“不是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動靜了嗎?”
以前,他們至多是送來恐嚇信,製造離奇的小車禍,而今卻用到了槍枝,就循序漸進的角度來說,這帖藥未免也下得太猛了吧?
“這不是『突然』,之前的幾次恐嚇行動,都被我擋下來。”
事情可大可小,全仗有沒有心去排除。他們曾經送來一具貓屍,血肉模糊的景象慘不忍睹;也曾經計劃到葉氏航空大樓撒冥紙,卻被他先一步驅逐出境。
這些事,他從來沒告訴過她,但不等於沒發生過。
“真的嗎?為什麼我都不知道?”她瞪圓了雙眼,他不說,她還以為自己多瞭解局勢咧!
本來還竊喜地以為“約賽尼兄弟”破天荒地鬆手了,還正想著該如何告訴江默痕可以收工了,卻因為一縷不捨而遲遲說不出口。
幸好她沒說,不然不笑掉他的大牙才怪!
烙晴作夢也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竟然如此後知後覺。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我的責任是護衛你,讓你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他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方向盤,目光定定地直視前方。“我是來排除你的憂慮,不是幫別人制造你的恐慌。”
他的口吻溫柔而堅定,包含著對她的縱容,烙晴突然覺得好抱歉。
“我今天私下跑出來,豈不是讓你很擔心?”她為時已晚地想起。
烙晴有些自責。將心比心,她太清楚為人牽腸掛肚的感覺;弟弟妹妹有時會跑去做一些捋虎鬚的事,把她氣得七竅生煙、淑女形象盡失,她都非要念上幾天才甘願。
而他,明知危險已經近在身側,竟還任她大街小巷地亂逛亂晃,毫無怨言地陪伴她、守護她;當她歡笑連連的時候,仍不敢放鬆心情,暗自戒備。
她又不是不知道,環境愈複雜、出入的分子愈多,護衛的工作就愈棘手;居然還明知故犯,給人家找來更多的麻煩,真是過分!
“對不起,我一點都不知情,給你添麻煩了。”她抱歉地說著,可以想見當時他發現她私下溜走時的錯愕。
他絕對有權對不知死活的當事人發飆,但是他沒有。
“你偶爾也需要調劑一下。”看她陷入自責的深淵,他十分於心不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找尋她俏臉上真心的笑容;她笑得愈開心,他的心情也跟著飛揚。
他的心原本是沒有翅膀的,感受不到喜怒哀樂;因為她,開始有了知覺與感覺;因此,見她愁眉苦臉、見她深深自責,都不是他所樂意。
“為什麼這麼寬容我?”如果他肯罵她一頓,她一定會好過很多。
“你笑起來像個小孩,沒有人會想要剝奪小孩子的快樂。”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有些模糊、有些淡渺。
烙晴不禁想起,他曾經多次望著他們一家人吵吵鬧鬧的模樣,目光有著欣羨,卻有更多的濛霧;每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