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一切都會過去的。十幾年的愛戀,都會過去的。
項昊看著蕭晗離開,她這樣鎮定,鎮定地讓人害怕。在某一個瞬間,項昊特別想拉住她,讓她大罵一頓,起碼他還有被罵的價值,起碼他們不會成為陌路。
可是看著懷中女人哭泣的面龐,這是他用生命在愛的女孩,共同經歷了多少挫折磨難,終於可以相互取暖。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至於別的人,也不那麼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知相思苦,何必苦相思
暴雨如柱,頃刻氾濫。
冰冷刺骨的雨水鋪天蓋地地朝蕭晗身上打來,她沒有跑,而是一步一步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踏碎一片回憶,每走一步都彷彿踩在她心尖上,把五臟六腑揉搓在一起地疼。
她想,真的堅持不下去了,父親、母親,你們的女兒真的累了,她可不可以放鬆下,找個地方靠一靠。在異國求學數載,忍受顛沛流離、舉目無親之苦也沒有今日這樣苦,起碼那時她還有期望,所有的苦都可以咬牙忍下,為了以全新的面貌來見項昊。妄念、妄念,蕭晗,你是痴了。
眼前忽得一黑,天地寂然。
軍校醫務室。
刺鼻的消□□水的味道充斥著耳鼻,腦袋昏昏沉沉的,周圍似乎有人在輕聲交談,蕭晗疲憊地抬了抬眼皮,又沉沉睡去。
“醫生,她怎麼樣?”沈文濤站在醫務室的外間詢問。他本來在操場上加訓,無奈大雨突至,只能跑到最近的大樓避雨,意外看見了昏倒在地的蕭晗。
“劉助教本來身子骨就弱,心力交瘁,又淋了一場大雨,這會子高燒不退,我給她掛瓶鹽水。你去買點白粥什麼的清淡點的飯菜,等會她醒了,可以填填肚子。”
晚上二十三點,夜正濃。
四周入目是一片漆黑,僅有窗外淡白的月光透進來。蕭晗揉了揉眉心,又清醒了幾分,這裡似乎是學校的醫務室,怎麼會在這裡。
沈文濤聽見內間的動靜,提了一盞煤油燈進來。男人似乎也是半夢半醒,眉目間是平時難見的柔和,昏黃的燈光一點點瀰漫進來,照得一室暖意。
“你醒了,好點了嗎,餓不餓,還有碗白粥要喝嗎?”
黑夜最容易讓人放下防備,這個男人竟然也絮絮叨叨起來。
蕭晗:“謝謝你送我來醫務室,這麼晚了還在這陪我。”
沈文濤抓了抓頭髮,勉強一笑,很快又覺得自己不適合這個表情。他的衣服起了些褶皺,想必是在外間趴著睡著了。平日裡集英戰隊學員的訓練力度就已經很大了,他又經常自己加訓,應該是累得狠了,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不用謝,沒事就好。”
咕嚕咕嚕,蕭晗的肚子打起來了小報告,在安靜的夜裡清晰響亮。她今天本來就沒吃什麼,又一直暈著,昏昏沉沉地到了半夜,已經餓到極限了。平生第一次,在一個算不上熟悉的男人面前,肚子竟然叫了起來,蕭晗覺得自己的淑女儀態已經完全沒有了。她面色微微發窘,有些手足無措。
“餓了吧,我把粥給你端進來。”沈文濤把煤油燈掛好,轉身去外間拿粥,隱約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幾乎細不可聞的謝謝。
沒有加任何東西的白粥,糯糯的帶著絲絲甜味,溫暖地落進肚子裡,夢裡依稀還有星星點點的米香味。
蕭晗第二天就轉到了龍城醫院,在醫院又恍恍惚惚地將養了三天,才終於完全好了。這幾天,項昊和錢寶寶都來看過她,分別的。她知道自己一時間無法完全放下十多年的愛戀,面對項昊時有些不自然,面對錢寶寶仍有怨懟。歐陽教官也來看過她幾次,囑咐她好好照顧自己,一切都會變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風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