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漸漸有些放鬆了下來,這才用手臂摟住了對方的腰身,隨即往他腰下墊上一隻枕頭,然後託著西門吹雪的身軀,儘量體貼地逐漸動作起來:“。。。蛇無頭則亂,太平王若是不在,叛軍又能夠維持多久。”說著,修長的手扯起榻間的秋香色薄繰,將柔軟的織物輕輕籠上交疊的兩具軀體,淺黃的覆蓋下,只能夠看見微微的起伏和蠕動,間或夾雜著壓抑的低喘。。。“也許這一次,很快就能從北滎城一方,傳來訊息。。。”
第二日散了朝,葉孤城並沒有立時回府,而是在旒襄殿裡批了一上午的公文,並且見了兵部和戶部的幾名官員。為了遮擋明麗的日光,大殿中四處都掛上了半透明的紫琉璃刺銀線紗帷,襯著從外面透進來的金黃/色光線,亮瑩瑩地微微泛著晶光。葉孤城坐在案前,眼也不抬,只將廣袖稍稍一動,就隨手將一張摺子扔到了地上,淡淡道:“。。。駁了。”那恭身在大殿中間等候半晌的官員聞言,當即就跪了下去,口中道:“臣惶恐!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那官員雖是口中謝罪,但面上的神情和語氣之間,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惶惑畏懼之感,葉孤城將目光從案上堆積的奏摺之間抬起,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中年官員,道:“。。。今日陛下偶感不適,未曾上朝,由孤暫代,方才若非孤於朝堂之上彈壓,李大人是否便要在百官面前,當眾彈劾瑞王。”那李姓官員也不否認,直硬硬地答道:“回太子爺的話,正是如此。”
鎏金大鼎中散出嫋嫋輕煙,氣息清潤透心,葉孤城面上神情平靜,毫無喜怒之色,只重新開啟了案上的一張奏摺,看了起來:“。。。昨日上午孤在此處便已當面駁下你的摺子,你莫非不知何意。”那李姓官員神色間硬邦邦地紋絲不動,面白微須的臉孔上,是文臣特有的倔勁:“回太子爺的話,臣只知自己身為言官,腆居中丞御史之職,主管彈劾、糾察百官過失諸事,其餘的,一律不知。”葉孤城聞言,暫時放下手中的奏章,以手支頰,目光看著不遠處的人,錦袖微微堆下,隱約露出腕上一串鮮紅的珠子,就彷彿是一掛殷紅的血滴,李御史忽然挺著身子直直叩了個頭,說道:“瑞王驕奢,於數年前受封王位至今,就已自戶部等處多次借用銀錢,而從未歸還,臣既是身為中丞御史,就自有彈劾之責,還望殿下明鑑!”
葉孤城不置可否,淡淡道:“。。。依你之意,又當如何。”李御史道:“還請太子殿下恕臣不敬之罪。”葉孤城面色清冷無波,眼中空冥:“。。。孤赦你無罪。”李御史跪伏在地,伸手將方才被葉孤城扔到他面前的表折拾起,雙眼看向座上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滿朝皆知,瑞王乃太子殿下愛弟,向來受太子維護,只是殿下既是監國,協理朝政,就自當萬事公允,而不應以私心為念!”話畢,伏首謝罪,道:“臣言語無狀,大膽逾越,請殿下恕罪。”
他雖向來性情莊直不阿,但畢竟葉孤城一貫稟性極其威肅,為人嚴恪之狀早已深入人心,滿朝上下無不敬畏,自己方才說的那一番話,已是頗為不敬了,他雖是並不後悔,卻畢竟會隱隱有些忐忑,這也是人之常情。大殿中寂靜無聲,半晌,才聽見有一個窨厚的聲音淡淡響起:“。。。讓戶部擬出清單呈上,三日之內,孤自會替瑞王將錢款補齊,李大人意下如何。”李御史乍聽之下,不由得愣了一刻,他也不是真正不識好歹之人,見葉孤城已經做到這般地步,替瑞王收拾了首尾,也算是給了自己交代,自己若再硬頂著不放,就當真是不知進退了,因此便忙道:“太子爺明鑑。”葉孤城微微合上雙目,將後脊靠在椅背上,道:“ 。。。下去罷。”
殿中靜然無聲,唯覺有淡淡的清涼之感,良久,有葉孤城貼身的侍衛進來,手中託著一隻梓木小匣,方一進到殿內,就見葉孤城正放下了筆,站起身解開腰間圍著的玉帶,欲脫去身上繁冗層疊的外服。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