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自己的婚姻不加蓋愛的印章。你總是刻意警告我,說這段婚姻無關乎愛情,你只是需要一個妻子而已。”
說著,發現我將自己拉近一個死衚衕,在對他的過去糾結,迴圈往復。他總是不清不楚,才會造就我的患得患失。
“繼續啊?不是很會聯想嗎?”羅仁生開口,語調沒有起伏,神情毫無波瀾。
他就是這樣吧,對我的感覺置若罔聞,看不出一絲在乎,偶爾表露的柔情又如何,那只是安慰我的蜜糖,幾年前對待夏卉雪應該是溫柔大過於冷漠吧。
當假象被揭露的時候,心裡那個原以為被填充的破口再次灌入冷風,吹得我四肢百骸都隱隱發疼。
我伸手覆蓋他臉頰,聲音哽咽著,“那時候,你看著夏卉雪,一定比現在柔情百倍。我以為這輩子我能習慣你的面無表情,習慣你對我冷硬不含溫度的眼神。現在看來,我是自欺欺人。”
“直到她的出現,我才知道自己多麼希望成為第二個夏卉雪,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總是看見溫柔的你,才能讓我有足夠的自信認為抓住了你的心。可我不是她,我也成為不了她。”
“呵,沒錯。”手心下的嘴角勾起冷哼的弧度,“你永遠也成不了她。”
毫不猶豫的回答,漠然無動於衷的語氣,風乾了殘留的奢望,變成了一口枯井,乾裂的紋路一瞬間便找不到溼潤過的痕跡。
淚流出,模糊了視線,帶鹹的液體只會讓心更飢渴。眼中的他那般迷濛,看不清,就像我永遠看不透他的想法,永遠迷茫在一團霧中。我的愛情我的人生就該如此失敗嗎?我看起來這麼容易欺騙容易掉入別人編織的夢幻陷阱裡嗎?
錯的是我啊,這個網是我自己編的,我讓自己沉溺,讓自己無法自拔去愛一個人。瞄到對面的書櫃,突然一股氣彙集在胸口,衝破理智的弦,惡魔主導我的思想。
我使出猛力將他推開,起床兩步衝到書櫃,一把拉開櫃門,拿出放在最上層的時裝設計書本,一本一本狠狠摔在地上。我知道自己瘋了,可我控制不了,情緒崩潰只能讓自己瘋狂。
用腳拼命踩踏地上的書,眼淚像開了閘般滾滾湧出。失聲痛哭,吼叫,感覺自己被本能驅使,做著醜陋無比的事。
忽然身體被緊緊抱住,我扭動掙扎,不願被他束縛。
“聞藝,你冷靜一下!”羅仁生將我死死抱住,兩腳纏住我的腿,不得動彈。
“你到底為什麼突然抓狂。”
“呵呵,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我永遠做不了她是吧,現在這個瘋子模樣就是我聞藝,怎麼?你嚇到了?哈哈……她在你心中無可取代。我怎麼會想變成她,簡直愚蠢至極啊。”
有哭有笑,語無倫次,我想表達什麼,我想要什麼樣的回答,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發洩。
手摸到一個塑膠盒,一看,是那張CD盒。我徒手拆掉盒子,用手使勁扭曲,破壞。
“你做什麼!瘋了嗎!”他厲聲吼道,要搶走盒子。
我緊緊抓住,抱在懷中,哪怕破損的塑膠劃傷手心,我也不覺得痛,跟我殘缺的心比,又算得了什麼。
他沒再強硬搶走,鬆開懷抱輕握我的手臂,一瞬語氣柔和下來,“聞藝,先放下來好嗎?你受傷了,聽話,把它放下來。”
“我不要放下來,我不要還給你,是不是捨不得我把它弄成這個樣子?這是你們的回憶哦。你每天聆聽這首歌,會讓你想起她嬌美的面容,想起你們曾經相愛的幸福時光。”
“笨蛋!所以說你是個笨女人啊!”他使了力道將我的手分開,破損的CD盒落下。
羅仁生一把將我抱起,衝去洗手間,開啟籠頭,讓水沖洗傷口。望著對面鏡中映照的他,眉頭皺得很緊很深,全神貫注清洗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