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一面諂笑著:“官人,您老再幫忙找找,能不能找個近些個地地兒?”
那個管事低頭看了看被遞上來的銅錢,又抬頭看了看張大牛有些笨拙的笑臉,搖頭輕笑:“這位兄弟。你可知道,這些錢……在這島上一文都不值啊!”
張大牛聞言一愣,管事卻繼續道:“東海不是大宋。你這些宋錢,在東海買不到東西,必須要到錢莊兌換了這種東海錢才能使用。”他說著從也從懷裡掏出幾個錢來,一個個的排在張大牛面前。
張大牛看過去,桌上排著的四枚式樣、顏色各不相同,其中兩個一白、一青,外圓內方,是慣見的式樣,而另外兩個分作金銀二色,都是個圓餅,中間無孔,但式樣花紋看上去卻是精美異常。
管事先指著白色的方孔錢,“這枚白鐵錢面值一文,宋錢無論大小輕重,在我東海,都只能一錢換一錢。”他又抬頭一笑:“不過,換不換各人自主,我們絕不會強求。反正在這島上,就算一文錢沒有,只要肯賣力,也餓不死人。”
又指著青色方孔錢:“這是面值三文的青銅錢,重量與蔡太師鑄得十文大錢一樣,份量絕對十足!”
他再一指兩枚無孔錢:“這兩枚錢,中間無孔,但周圍都有齒紋。這些齒紋也只有我東海的名匠才能刻得出來。所以若是無齒,那就是假錢……這枚金銅錢,上面刻著蓮花,所以也叫金花錢,當二十文用,而這枚刻著楓葉的則是銀葉錢,千足真銀,當一貫。除了幾枚之外。還有個抵十貫用的如意金錢。不過造得很少,我手上也沒有,卻不能給老兄看了。”
管事把幾枚錢幣一通介紹,笑咪咪的說道:“所以兄弟你該明白,為何你的孝敬俺不敢收了罷?”
張大牛又是一愣,他根本沒聽明白。
管事搖了搖頭,帶著點憐憫的神色。嘆道:“兄弟,你怎麼不開竅呢?俺已經說得很直白了,在臺灣島上,會換錢地,就只有外地來地客商和新上島的移民。若是俺不拿去換。只藏在家裡,那這些宋錢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對俺來說,又有何用?但若是俺拿著宋錢去公中開的錢莊去兌換,給錢莊的管事們報上去,你以為俺現在這個位子還能保得住嗎?!”管事說到最後,聲色俱厲,一臉的怒氣騰騰,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張大牛駭得雙股直顫。渾家王氏把兩個孩兒攬在身後。也嚇得不敢說話。
“以後在島上別玩這些花樣,大當家最忌諱這些事。若是給查出來。誰都沒好果子吃!”管事板著臉從張大牛手上拿過文書,隨手寫上幾個字,還了回去,冷聲道:“出門向東,到廣場上的車站坐車……”他再瞥一眼桌上的那串宋錢,又不屑地哼了一聲:“何況這點錢,我東海也沒人放在眼裡!”
一通訓斥之後,張大牛一家被趕了出去,被安排地村寨依然是興洋鄉。他垂頭喪氣地走出門,聽著門外守衛的指點,一家人轉而向東,沒費多少功夫,便到了港外市鎮中的廣場上。廣場一角,正停著十幾輛大車。張大牛估摸著,按照早前管事所言,那裡應是所謂的車站。
張大牛領著妻兒慢慢的走過去,坐在大車旁的一群人中,一個乾瘦的漢子起身迎了過來。
“新來地?”那人走近了便問。
張大牛點頭連連:“回官人,俺正是!”
“!俺可不是什麼官人……”那人一聲嗤笑,“不過是個趕大車的!”他衝著張大牛一伸手,“文書呢?”
張大牛狐疑的看了他兩眼,雖依言將文書遞了過去,卻不願鬆手。
那人不耐煩的一把扯過,“磨蹭什麼?!”把文書翻開一看,便回頭喊道:“老四,興洋四村,是你的人!”
人群中,又站起一個年輕小夥子,看起來有些憊賴。他慢慢吞吞地走了過來,接過文書,確認了一下,隨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