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
楚淵看著他半出鞘的玄冥寒鐵,幽幽道:“你居然聽不出朕的腳步聲。”
段白月也不知自己該是喜還是氣,上前一把握住他的肩膀:“你怎麼來了?”
“因為金姝的記憶恢復了。”楚淵道,“聽她所言,局勢似乎有些複雜,我擔心你,便來了。”
段白月又往山下看了一眼。
軍隊已經攻破山門,與流觴劍閣的人戰成一片。四處皆是殺聲鼎沸火光熊熊,瀟瀟兒被大內高手團團圍住,看起來雙方實力相差甚多,勝敗幾乎毫無懸念。
“風雷也在山上被生擒,他原本想開啟塔裡的機關。”楚淵繼續道。
“我未進塔。”段白月道,“或者說只是進去了極短一段時間,便從暗處撤了出來。”
“你知道風雷要對付瀟瀟兒?”楚淵問。
“剛開始不知道,不過卻能斷定塔裡定然有鬼。”段白月道,“後頭看到瀟瀟兒急匆匆過來,也就猜到了五成,若不是你出面制止,現在只怕瀟瀟兒也活不成。”
“我出面,他將來也一樣活不成,多苟延殘喘幾日罷了。”楚淵道,“與楚項沆瀣一氣,又偷襲白象國國主與高麗公主,死十次也不夠。”
“可我還未找到白象國一行人的下落。”段白月道,“如此貿然行動,會不會有問題?”
“按照金姝的說法,這些人是想帶著納瓦與坤達一行人前往翡緬國,最後交給楚項,所以人質定然還活著。”楚淵道,“至於究竟關押在何處,抓到幕後主謀,嚴加審問便是,何必再潛伏在此浪費時間。”
段白月點頭:“也好。”
“走吧。”眼看瀟瀟兒已被擒獲,楚淵轉身往山下走,“一道去看看。”
段白月跟上,想了想,又緊追幾步,讓二人並肩。
整座山莊已被大楚軍隊控制,天色微微發亮,瀟瀟兒與風雷被五花大綁,丟在了楚淵面前。
“白象國的人在何處?”楚淵開口問。
瀟瀟兒半癱在地上未回應,風雷則是一直用怨毒的目光盯著他,像是要將其剜肉飲血。
“不肯說?”段白月已卸去了易容的面具,見他二人如此,卻是一笑,“不如做筆交易如何?”
瀟瀟兒依舊死咬著牙關。
段白月道:“說出白象國一干人的關押地點,我便替你將他關在玲瓏塔中,千刀萬剮。”
瀟瀟兒聞言猛然抬頭,卻見段白月看著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風雷。
“如何?”段白月繼續問,“這是你唯一報仇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風雷喘著粗氣:“你說話算話?”
“你瘋了!”段白月還未接話,瀟瀟兒先是癲狂地瞪大眼睛,失控道,“我哪點虧待過你,你竟如此叛我?”
“哪點虧待過我?”風雷目色赤紅,一頭亂髮上沾滿汙物,看著著實像個瘋子,說出來的話卻如同悶雷,在瀟瀟兒心間炸開。
“你還記得十年前死在玲瓏塔中的鳳山嗎,他是我的兒子!”
瀟瀟兒聞言臉色慘白,像是要說什麼,卻又沒有發出聲音。
楚淵與段白月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說吧。”段白月蹲在風雷面前,“人在哪裡?”
“玲瓏塔下。”風雷道,“暗道入口在後山九牧亭,從左數第三根紅柱下。”
“除了白象國的人,玲瓏塔中還有何機關?”段白月又問。
“沒有機關。”風雷回答。
段白月搖頭:“千辛萬苦誘哄仇家進塔,莫非只是要他在裡頭轉圈不成?”
“玲瓏塔中的確沒有機關。”風雷道,“只有炸藥。”
此言一出,瀟瀟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