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輕足兵,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慢吞吞地卸掉了身上的鎧甲,拉開了裡衣,敞露出胸膛,用手指著那個部位,彷彿在說:刺下來
高舉長矛的輕足兵愣住了,隨後放下了手中的長矛,冷笑道:“瘋子。”
“不是瘋子,是已經嚇傻了。”又一名輕足兵湊過來,嘲笑地說,上下打量著賈鞠。
賈鞠在笑,沒有絲毫害怕的感覺,目光則在兩名輕足兵身上游走,最終落在了其中一人腰間的長刀上。
此時,站在離賈鞠最近的那名輕足兵向周圍的皓月國軍士喊道:“快來看,這裡有一個東陸豬,已經被嚇傻了,他們竟然派這種懦夫上戰場。”
隨後,四五個輕足兵聞聲而來,看著狼狽不堪的賈鞠,哈哈大笑。
“這不是戰場,這是屠宰場,他們只是一群豬,東陸豬,不配和我們打仗,只配被我們屠殺,讓我們試刀”
“沒有戰鬥力的東陸人,不,是豬,難怪大將軍毫無顧忌。”
“喂喂,趕緊打掃戰場,還有很多豬躲起來等著我們去收拾掉。”
“不要這麼快就殺了他,多玩一會兒,哈哈。”
“東陸豬,你叫什麼名字?”
“東陸豬還配有名字?”
越來越多的輕足兵聞聲過來,團團圍住了賈鞠,賈鞠環視著周圍的人,依然面帶笑容。
一名輕足兵上前,抬腳踩住賈鞠大腿上的傷口,喝道:“喂東陸豬你不痛嗎?我們允許你叫出聲來,哭出來也可以,你是不是叫懦夫?”
東陸人?剛才好像有人稱呼自己為東陸人,為什麼這個稱呼自己聽起來那麼順耳,曾經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都各自稱呼自己為江中人、蜀南人、納昆人、殤人,可從來沒有人認為自己是東陸人,從來沒有人認為自己叫東陸人,甚至為了能讓別人變成自己的奴隸而發動戰爭,現在眼前的這群人又和當初的那些人有什麼區別?他們或許在原本的國家也只是普通的農民,甚至很多人都吃不飽肚子,可如今卻變成了一群畜生
東陸人,不要再打了,團結起來吧,為了這塊土地,為了這塊土地上生存著的人們,永遠也不會受到戰火的摧殘。這些畜生每前進一步,路上就會灑滿無數人的鮮血,東陸的土地想要更肥沃,難道必須經歷這些劫難嗎?
“一寸山河一寸血……”賈鞠低聲笑道,隨後又開猛烈地咳嗽。
“這頭東陸豬在說什麼?”一名輕足兵俯身去聽賈鞠的話,卻被賈鞠咳出的鮮血噴了一臉。
那名輕足兵大怒,剛舉起長矛,賈鞠猛然起身,拔出那名輕足兵的長刀,隨後狠狠地刺進了他的胸膛裡。輕足兵愣住了,低頭看著沒入胸膛的長刀,又抬頭看著面帶笑容的賈鞠,周圍的幾名輕足兵反應過來後,一齊將自己手中的武器刺進了賈鞠的身體內,但卻怎麼也無法將賈鞠的手從那柄長刀上拿開。
“東陸豬”一名輕足兵鬆開自己的長矛,去拔腰間的長刀。
賈鞠死死抓住那柄長刀,帶著渾身被刺入的長矛,一直退到岩石處,靠近那名已死的軍奴說:“兄弟,等等我,我這個罪人馬上就會下去找你了。”
“殺死他”周圍的輕足兵喊道,紛紛拔出自己的長矛,重新高高舉起,用盡全身力氣刺進了賈鞠的身體,賈鞠被數支長矛挑起,抵在岩石的頂端。
“你們都讓開”拔出長刀的輕足兵喝退其他人,自己上前,高舉長刀靠近賈鞠的脖子比劃了一下,隨後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刀,此時賈鞠原本已經閉上的雙眼突然瞪開,帶血的怒視著高舉長刀的輕足兵。
那名輕足兵愣了愣,這個反應隨即遭到了周圍人的訓斥:“懦夫你害怕了嗎?收起你的刀,讓我來”
最終,那名輕足兵揮動了自己緊握的長刀,但在揮下那一刀的同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