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揮手打破尷尬:“來二哥,我、我、我是……去福啊。”
林步清頗有些忍笑:“去……福,你來做什麼?”
唐糖指指身後:“陛下不日就要離此返京,故而命我將道長請到魚池,為眾生作法祈福。”
……
半個時辰之後,唐糖變身個臭燻燻的公公,眼前鋪開十二道髒汙不堪的古董鎖。
“再好的鎖泡在這樣的汙水裡也要生鏽的啊,禿鷲家族,淨會糟踐好東西。還好也不是每一把都殘了的,我挑幾把帶回去,可惜了的,”
紀陶忙著為她抹乾頭髮,正是哭笑不得:“這東西你居然不嫌棄。”
她現在好像都忘了,此前她潛下魚池,足足吐了五六回,所幸今日食之甚少,乾嘔居多,並無什麼可供傾倒之物。
有林步清的掩護,二人在眾人轉移後順利入得魚池,合作將底下十二枚閘鎖一一撬開,並將閘門一一關閉。
至於監獄那頭如今又面臨著甚樣的騷動,想必秦驍虎先抵彼端,齊王殿下早已部署好了一切。
“不是我不嫌棄,道長,是你騙我啊,說什麼用糞便做的基肥,分明是白骨……腐屍……”
“何苦還去細細回味?”
唐糖搖頭笑:“忍不住啊,將來想想,大約也是很值得回味。”
“的確,這是頭回共浴,回味自然無窮。”
“呃……你不生氣啦?”
紀陶撥開她眉毛上的汙漬,繼續替她擦頭髮:“我有什麼辦法,到頭還不是要容你任性一輩子的?這一年好去處一個沒沾,墓室、鬼屋、魚塘……倒是一處臭過一處。”
“還真是,我現在保管比齊王的那個曹小姐還臭,換了衣裳,腦袋還是臭。還好彼此彼此,道長也是個臭的,一把白鬍,現在全成了臭鬍子。不過最好還是找個地方洗洗。”
紀陶笑盈盈將她一番打量:“別洗。”
唐糖瞪眼睛:“難道就一直這麼臭著?”
紀陶正欲開口,來福自另一端急急奔來。
這回來的是真來福,瞪著對面那個臭烘烘的來公公傻了眼,這是……掉了回糞池麼?
“道……三爺,席勐那廂大約是醒了,說不出話,正瘋狗般亂吠呢。殿下按您先前的指點聲東擊西,將魏王殿下給私放了出來,效果很是不錯,這下子狗咬……呃,我是說,開鍋宴亂成一鍋粥,先皇陛下妝花了,頭髮也亂了,臉都快撕破了,正在四處找尋道長。殿下的意思,現在您最好能過去幫著拾掇場面,他才好安心去照應那千名難軍,好按秦將軍指點的道,將人自北花園神鬼不知、毫髮無損地轉去寶鏡山。”
“我知道了。”
唐糖急問:“趙思危要讓你回那虎穴?”
“他的意思是對的,我再去場面上與那禿鷲雲山霧罩地周旋一陣,好令那千名難軍順利撤出,埡口外的鎮遠軍才方便攻入,直取這片惡土。”
“我隨你同去。”
“趙途玖已然喪心病狂,無論如何,你都絕不方便露面。”
“我可以混在人群中間等你……”
紀陶極盡小心地商量著:“糖糖,你能不能……獨自回暗道中去等著我,順便在裡頭接應孫將軍。你替我多加照應大哥,他如今身子極弱。”
唐糖難得受他這般語氣的重託,亦不敢再執拗:“好。”
“記得哪都別洗,那席勐可以聞見你。臭烘烘的,我不嫌棄。”
“嗯。”
**
紀陶露面西花園的時候,想必是醒後強行掙扎之故,席勐的體型已然被他自己掙大了好些,整個已經脫了唐糖的型。
因為雙手被長期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