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也知道,可是我沒立場幫他治療。”我失力的靠著牆壁說。
“打電話給何則林是不是更合適?”劉天問。
我眼前一亮,終於找到了最合適的方法。何則林很快就來了,看到灰頭土臉的我和劉天,道謝。上樓他就看到了爛醉如泥的程新,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關於治療,我和他商量過,他是獨立的力,不願意接受我也沒辦法,總不能綁了他去。”
走到樓下的時候,何則林帶來的人把程新弄進了車子裡,我們三人站在風雪當中。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半,四周的天還是漆黑一片。
何則林花白的頭髮在夜裡看來很讓人心酸,我忽然心軟了。
一個老人到了這把歲數,還在為兒子奔波,大半夜來酒吧接爛醉的兒子回家。
“樂怡,我會盡快說服他回家來住,不管是用家產做誘惑還是用其它的什麼,我都要讓他改回何連成的身份。如果你還記掛著和他的舊情份,到時能不能搬過來一起住。我相信給他一個完全熟悉的環境,會有利於他的治療。”何則林看著我,說得很明白。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在見到程新的那張臉之前,我是滿心掛念的,但是看到爛醉的程新以後,我那種感覺真的沒了。
“你不用著急,我說服他回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何則林攏了攏大衣說,“我先回去了,他需要洗胃,這樣神智錯亂著對他傷害很大。”
看著車尾燈不見了,我鬆了一口氣,回頭想和劉天說再見。
一回頭卻看到他正盯著遠處何則林的車子出神,大概是意識到我在看他,馬上笑著掩飾了一下臉上的落寞說:“我送你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042 你和孩子在哪兒
路燈把我們兩個的身影拉得老長,他忽然開口問:“為什麼你突然這樣對他?”
“我不知道。”我望著腳下自己的影子。
曾經那麼愛一個人,為什麼會在他回來以後,心突然涼了。
“你只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心罷了。”他輕聲說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說,“樂怡,你認真想一下吧,如果他有完全的記憶,是不絕對不會這麼對你的。不管你把他忘記得多麼乾淨,他也會幫你想起從來,不管用什麼代價。”
“我到了。”我看到大門的臺階,抬頭對劉天說。
“你再想一想吧,你的辛苦我全看到了,但是不想你在距離幸福還有一步的時候,自己停下來。我知道你是怕了,怕再一次一場空。但是你不做最後一博,又怎麼知道一定不會是最後一次磨難呢。”劉天認真地盯著我說,“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能過得好。”
“謝謝。”我看著站在雪地裡的劉天。
他眼神堅定而真誠,盯著我又暖暖的囑咐了一句:“你別故作堅強了。”
這一句話一出口,我只覺得眼睛裡有熱得燙人的東西要流出來,轉身往上走了一步說:“謝謝,我會認真再想一想。”
說完,我直接開啟回家,不想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
客廳裡打著一盞小燈,沈末拿著一本書抱著毯子坐在沙發上,聽到門響抬頭看到我進來,問:“人呢?”
我知道他問的是程新,說:“何則林接走了。”
“怎麼?還算正常?”他又試探著問。
“不太正常,喝醉以後似乎能想起從前的事,清醒以後會忘記。”我說。
沈末瞪大眼睛看著我說:“感覺你冷靜得不像正常人?怎麼了?決定不再理他了麼?要是真的做了這個決定,你大雪天跑出去做什麼?不管他的死活,或者讓他直接醉死在後海里多好,沒人再糾纏你了。”
“沈末,你怎麼說話呢?!”我聽他越說越刻薄,有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