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地冒起一團火,恨不得現在就扯了她壓在身下,就地正法。是,他也承認,自己就是這樣的虛偽之輩,話說的好聽,可做起來卻全非如此。
她沈宦娘從前不是也不願意跟徐平嗎?最後不還是老老實實地躺在榻上,婉轉承歡,手口並用地取悅男人?這樣的賤女人,就適合以這樣的法子馴服!裴儉面上清冷,眸中好似無物,可心中卻愈燃愈熾,最後終是打定了主意。
不過現在還是白日,若是貿然行事,令空間裡的其他角色察覺異樣,違背了空間的規律,那麼這個世界也會化為無形。即便是虛幻的世界,也有賴以生存的合理性作為基礎。
將宦娘送回皇帝賜給他裴儉的府邸後,裴儉假託另有要事處理,策馬離去,實則卻是去尋徐平了。這個徐平不過是個空間裡的虛幻人物,若是裴儉願意,若是他體力和腦力充足,他可以造出千千萬萬個假的徐平來任他取樂。
徐平如今叫做沈平,乃是沈晚的兒子。在這個空間裡,徐世韋見沈晚生的是兒子,便一心想要將兒子抱到府中撫養,只是後來長公主也為他生了兩個兒子,他對沈晚的兒子便不甚在意了,養在外面便養在外面。
沈平不似現世的沈宦娘那般會刺繡會制釵,還能代寫書信,幫著熬製草藥。他的父母並非近親,所以,他沒有那天生暴虐的性子,也沒有長在右邊的心臟。他只是性子稍稍冷了些,少言寡語了些。
他不似徐平養尊處優,又不似沈宦娘做的都是閨中活計,常常幫人運貨搬貨,風吹日曬,很是辛苦。現世那張妖冶豔麗的俊容,因著膚色曬黑等緣故,變得頗有男子氣概,但卻也因此而顯得沒那麼好看了——不過是個五官俊朗,身形壯實的平凡夥計罷了。
裴儉對此有些失望,看著這樣的少年徐平,他提不起興致來。徐平的臉就該是妖冶邪氣的,徐平就該是養尊處優的,徐平不能做這樣低下的活計……是了,他之所以喜歡徐平,對徐平興趣頗濃,就是因為徐平是理想化的他。這樣的“沈平”,不是他想要的,甚至連一點改造成徐平的資質都沒有。
他喜歡的,只是特定情境中的徐平,只是呈現出他所希望的樣子的徐平,而非是這個人。
他面色冷淡,懶得回頭多看那少年一眼,策馬回府。
裴儉回了府時,已經近了黃昏。宦娘正在用膳。她似乎不太習慣這裡的膳食,看上去不是很有胃口。裴儉微微蹙了蹙眉,在桌邊坐下,本欲習慣性地出言關懷,可卻生生止住了。
屏退了下人後,他漠然地凝視著宦娘,直令宦娘毛骨悚然,脊上一陣寒意。這個人,分明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行止有度,貌若謫仙,且二人成親也已經有幾年了,可不知為何,她就是對他親近不起來,甚至卸不下防心。
“既然不喜歡吃,便不要吃了。”裴儉按住她執著筷子的手,淡然說道:“因你一直無所出,今日母親又催我納妾,我拒絕了。”
宦娘點點頭,心裡卻麻木著沒什麼反應,身子更是僵硬的很。這時候該如何?該愧疚?該撒嬌?該難過悲泣?對著這個男人,她只是發怔,什麼也做不出來。
裴儉心中急躁,左胸內又絞痛起來,索性不管不顧,站起身來,扯著她繞過屏風,入了裡屋,一下子把她扔到榻上。宦娘大驚,心知此時該好言安慰“夫君”,可她的身體卻竟在顫抖。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她的手便已經拿起玉枕,朝著裴儉摔了過去。
裴儉眉頭一蹙,並不閃躲,額頭生生被玉枕砸破,鮮血流淌下來,迷住了他的視線。一片淺淺淡淡的紅色中,那女子緊抿著唇,瞪視著他,甚是提防。
裴儉縱是面帶鮮血,也依舊面色淡然,看上去無喜無怒,好似是個禁慾的聖人一般。
他忽地冷冷笑了,唇角越勾越高,笑意漸深。
宦娘但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