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喪失了耐心,霍辰宇冷下臉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喬小姐,有話不妨坦白說。”
想了一個晚上的開場白被驀然打斷了,她有點慌亂,但轉念一想,自己有什麼醜態是他沒看過的。
跟他上了床,要當他的女人被拒;懷了他的孩子威脅他跟自己結婚,到最後孩子都沒有了……
她在他面前醜陋不堪……
閉了閉眼深吸口氣,她索性豁出去。
“既然霍總您都這樣說了,那我就直接點。我想知道霍氏跟日新的事情……”
“……誠如你所知的,霍氏撤資了,而日新也快要破產了。”他一針見血地說。
他毫不掩飾的直接話語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刺中了喬婉妍的心臟,鮮血迸射卻毫無還擊之力。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緊緊地握住放在桌子底下顫抖不已的雙手,就連嗓音也有些顫抖。
“為什麼?”
他笑而不答,起身走到酒櫃前拿了瓶威士忌。
‘砰’地一聲,清脆的木塞被拔出的聲音響遍了寂靜得近乎窒息的空曠辦公室,也讓喬婉妍的神經陡然緊繃起來。
她有點激動地拔高聲音再問了一遍。
“為什麼?真的如傳聞所言的,霍氏資金不足?”
他頎長的身軀半倚靠在吧檯旁,雙眼折射出殘忍的寒光,連虛偽都省略,很直接地對她說。
“不是!”
喬婉妍猛然地看向他,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坦白地就承認了。
她煞白著一張臉,問:“為什麼?日新是一間那麼穩健的企業,如果你們合作,那不是雙贏的事情嗎?為什麼要搞垮日新,為什麼你寧願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
霍辰宇彷彿聽到了什麼世紀笑話般嘲諷地輕笑道:“喬小姐,我想你搞錯了,段向陽沒有資格跟我玉石俱焚!”
他輕輕地晃動著玻璃杯裡琥珀色的透明液體,姿態優雅。
“對!在這個專案上霍氏是賠錢了,但那又怎樣,對我來說那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段向陽來說,卻足以讓他傾家蕩產……你懂嗎?”
“……”
喬婉妍算是聽明白了,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有著咬牙切齒,他是故意要讓段向陽身敗名裂的?!
可是,她不懂……
“你是針對向陽?”
他優雅地輕笑著搖了搖頭,盯了她半晌後,輕聲對她說。
“看來你還是不懂……”
“……”
“我針對的是你!”
“……”她呼吸一窒!
接著,他走近她,在她一米外的距離站定,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她,那是絕對的勝利者的姿態。
“我真沒有想到像你這樣的女人居然會為段向陽求情,按照你的做法,應該是另外再找一個好碼頭才是啊?!對吧,喬小姐。”
喬婉妍沒有聽清楚他的話,她的腦海裡思考的還是他針對她這件事,她不明白,也不懂,她一直以為他們是兩不相欠的。
她的身體已然有點蜷縮,哆嗦的身子讓她不得不拼命地握緊拳頭,她擰緊眉毛問:“你是在報復我?為什麼?我以為我們當初是好聚好散的……”
畢竟,她什麼也沒有拿走!就連贍養費都主動放棄了。
“報復?!”
他仔細地沉吟了片刻,咀嚼著她話裡的含義,然後笑了笑,殘忍地說:“或者你說得對,畢竟你搞砸了我的人生……當年,你不是說過大樹好乘涼嗎?現在的我,只是想盡全力地……把你乘涼的大樹給……鋸掉……”
她的身體猛然一震,呼吸霎時停止,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她的後背升起,緩緩地爬滿了全身